第13章 香车行[第2页/共2页]
陆稹唇角一勾:“学士觉得如许就算赔罪了么?”
跟着怀珠待久了就是这点不好,碰上个事情也爱学着瞎想,但目睹着要驶出皇城了,都说面前的陆护军心狠手辣,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梅蕊将下唇咬得泛白,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护军要将奴婢带往那里?”
她深思着这会儿归正都已经被带了出来,要杀要剐只能悉听尊便,也干脆依了他的话坐下,低低地说了句:“多谢护军。”
她正想在裙上擦洁净,就听着陆稹淡然问道:“你哭甚么?”
赵淳把着腰间的吴钩,义正言辞隧道:“护军大人说的是,卑职必然会尽好本身的本分。方才大人出示的令牌是大人的,但车上这位女官,”他咳了一声,将眼神转向梅蕊,“还没有出示令牌呢。”
虽说南衙与北衙早形同水火,但在这上面他没实在是需求同陆稹撕破脸,赵淳正了正身姿,退开一步,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放心。”又对福三儿拱手,“请。”
车内满盈着因狭小而产生的紧急感,梅蕊迟疑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护军的伤,可有大碍么?”
她眼神驰一旁飘去,不敢正对上陆稹的视野,想着编个甚么样的借口才气过着面前的难关,但本性摆在那边,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口。陆稹将她欲言又止的描述看在了眼里,摆明是心虚,神采沉了下来,声里都透着寒:“给你想的时候,想好了再回话。”
幸亏赵淳技艺不错,抬手一抓就将令牌握在了手心,拿下来装模作样地瞧了瞧,便昂首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蕊,梅蕊偏过甚对他报了个求救的眼神,也不知他看未看懂,就听陆稹说道:“看过了?可辨出个真假了么?”
他却和她打起了禅机,慢吞吞地:“往去处去。”
那要想到甚么时候去,梅蕊有些急,她犯了他的大忌,他这是要将她往那里带?黑布口袋往头上一罩,往心窝子狠狠捅上几刀,在路过宫人斜的时候随便往车外一扔,人间就再没有她这小我了。
药瓶还在手里攥着,已经被她捂热了,梅蕊惴惴不安地盯着车帘子,恐怕下一瞬就有几个生得虎背熊腰的人出去将她给捆住。
赵淳这才将眼神从梅蕊身上移开,咧开一口白牙,对陆稹抱拳道:“卑职奉的是护军大人您的令,不敢有所疏漏,还望大人包涵。”说着将乌木鎏金的令牌交还给福三儿,福三儿横眉吊眼地一把抽了返来,还顺道送给了赵淳一声从鼻腔里收回来的哼。
又来了,梅蕊受不了他拿这副调子来同她发言,面色涨红:“这些顽笑话,还请大人适可而止。”
“并不是如许的!”梅蕊脱口而出,躬身站在行进的车厢内非常难受,她又将腰往下压了压,对于探听陆稹与先帝的这事儿她也于心有愧,总觉着是在追根究底地看望旁人的隐蔽,但是隐蔽如果情愿为旁人所晓得的话,那便称不上隐蔽了。
福三儿在外边坐着,尖尖细细地声音有些不满:“这是护军的车驾,谁给你们胆量拦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