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七十五[第2页/共4页]
殷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拽返来,不由分辩的道:“将你方才所言,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还小?!”殷老爷气的髯毛都在颤抖,骂道,“说这话你也不觉臊得慌,瞧瞧你养的好闺女,现在整整二十岁了,平常女人依她这个年纪该是两个孩儿的娘了,你瞧瞧她,现在竟连个夫家都还没下落,丢死小我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弃!”
“皇、皇上……”殷姝固然回过神来,但神采还是惨白的很。
本日先不管她是至心还是冒充,她都临时当作是至心的,与她说了两句话后,嫂嫂宁氏便走了出去,身后跟着送药的丫头,又到了喝药的时候。
殷媱气的一脚踢在车夫的小腿肚上,那车夫挨了一脚后,干脆就跪在地上向她告饶。
再则,遵循现在这个环境来看,圣上对他长女的豪情并不普通,他殷家是百来年的书香家世不假,但祖上从未出过一名娘娘。祖辈们确切留下诸多鉴戒之言,那些言语至今仍然言犹在耳,可此一时彼一时,今时本日环境是大有分歧,不是他上赶着要送女进宫,而是圣上一心惦记取他的长女,盼他送女入宫。
请太医的请太医,抬人的抬人,个个吃紧惶惑,全部内宅都快乱了套了。
殷姝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房里点了烛。
“行了。”殷老爷及时打断她的话,沉着脸下达最后一道号令,“她本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容不得任何人前来置喙。传话下去,身子受不得凉便裹得严实些,务需求在晌午之前解缆,如果迟了,家法服侍。哼!”
待到她一脚步入祠堂,瞧见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闺女时,殷夫人几乎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得亏殷大奶奶眼疾手快,仓猝扶住了她,担忧道:“娘!”
话罢后便走了出房。
那车夫亦吓得不轻,一想到两位金枝玉叶的蜜斯如果有个何三长两短,只怕他那一家长幼就得性命不保,是以仓猝体贴的问道:“二位蜜斯可都还好?没有受伤吧?”
车夫顿时汗如雨下,面上一时白一时青:“大、大蜜斯二蜜斯,车、车轮子叫卡坏了……”
那车夫面苦的摇点头。
殷夫人樊氏早在祠堂门边盘桓好久,闺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因着一时的率性做了错事,就让她爹罚跪祠堂整整一宿,这叫一个长年娇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如何受得了?更何况还是在这酷寒的冬月里,跪了这整整一宿还不得伤了身子去。
殷成冷酷的瞧着,松开她的左手:“再来。”
殷夫人并不知他暗中的筹算,想到闺女现在身子不好,自是委宛回绝:“老爷,你看姝儿前日才在祠堂里跪了一宿,昨日更是晕倒在地上,太医也是再三叮咛了要好生静养,不成再次受凉,若不然怕是就要损及底子,变成大错。”殷夫情面急,说着眼圈儿也红起来,“老爷一贯宠她疼她,自也不肯意亲手害了她,去看望母亲哪时不成,为何就恰好选在了这个点上?这不是嫌她病的还不敷重吗?”
殷夫人按住心口,另一只手不断的在拍打她的手,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快、快去传太医,再、再将姝儿抬回房去……”
不等他把话说完,殷媱便一掀锦帷,踩在车夫的背上,下了马车,立在旁皱着眉头。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殷夫人抹着眼泪心如刀绞。她虽是也恼她混闹不懂事,但到底担忧远胜于愤怒,现在又见她在里头刻苦,那点子愤怒就更是没了踪迹,早在心中谅解了她,只是碍于自家老爷肝火未消,没敢私行放她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