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行[第2页/共2页]

远处的更声响起，恰是侍卫调班的时候。趁此机遇，技艺健旺的王国宝无声无息地就将她带了出来。

到了早晨，王国宝公然有所安排。看着被送来一套夜行衣，天锦眼里微微游移。

王国宝忍不住撇开脸，他是看过北朝锦公主画像的。天锦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时候，连气质也有几分神似。

“时候未几，你速去看一眼。”

王国宝微微沉默，叹道：“先分开这里再说。”

没了梁顶的屋子，在晕淡的月光之下，阴寒森重，无数张掩尸白布，仿佛变幻出无数熟谙的面孔，飘飘零荡，嘴里抱屈。

他沉吟了半晌，正色道：“死在归香苑里的人，尸身都摆在后院，不知你说的阿裕是何人，如果想要确认，只能去辨认尸身。”

“多谢。”天锦信觉得真，顺服地应下。

饶是早故意机筹办，天锦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她不是不识相之人，目含感激道：“是我太费事您了。”

“这……”

那样惨烈的面孔，她实在接受不住。明显之前还是新鲜的人，再见竟是存亡两隔，她惊骇……惊骇见到那样的阿裕。

等他们回到堆栈，子时将过。

天锦被带回琅邪王私邸时，已是残阳西坠，天涯的霞光万丈，云彩被染得滟滟夺目，金光齐焕，非常炫丽。

王国宝就靠在门边，听到内里传来的抽泣声，他的嘴角处扯出一记似嘲似讽轻笑。别说她只是个浅显的女子，任何一人看了这满屋子里的尸身，都不成能有勇气一一检察。

天锦当即捂住嘴。

风尘仆仆的张鹤从内里推开门，闯了出去。看到王国宝，他较着松了口气，“宝爷，殿下发明了虞美人旧部，请您当即归去。

天锦捂着嘴，两腿发软地蹲坐在地上，双肩轻颤，哽咽了起来。

王国宝神采微微一变，下认识朝天锦看畴昔。

“合适吗？”她谨慎地问。

“不不不，使君大人千万别如许说。”天锦被吓了一跳，岂会听不出他话里悄悄指责的意义，若不是她执意如此，他又怎会这么难堪。

“天锦女人？”王国宝了然地挑挑眉。

摆放尸身的破屋，已经没了梁顶。借着月光，天锦一眼望去，空中上铺满了白布。一具具尸身摆设三排，将全部空中都铺满了。

天锦擦干眼泪，“有劳使君大人等侯，我们走吧。”

王国宝也不管她害不惊骇，高压着声音说完，就将她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