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章： 故人[第1页/共3页]

“此事却怪寥落莽撞，还请公子包涵。”寥落停了一下，又道，“公子这衣衫就由寥落来赔吧。”

“这已经很好了，辛苦妈妈了。”

寥落走过来，伸手将她拉起来，内心也是一片凄然，但仍轻柔含笑着，“这些年委曲妈妈了。”

刮风了，夜风穿过树枝留下一片漱漱声，也袒护住了不属于夜空的丝微响动。寥落关了窗，剥开白日玉酥斋送的那包红豆糕，还未剥完，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就像夜风拍在窗棂的声音。

他也直直看过来，黑瞳中琉璃般淡雅津润的光芒活动，端倪中透着的高雅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得知寥落身份的郭维桢，这下也不计算孟君役被砸之事，传闻寥落她们要雇驴车回王府，立即就遣人雇来软轿，与孟君役一道送她们回府去。

寥落眨了眨眼，逼退眼眶内的热浪，抬了抬手，“妈妈快起，我很好。”

“女人放心，这王府各院老奴还是清楚的，但愿能帮上女人的忙。”

张妈妈直起上身，仍然跪坐在地上，双目垂泪地看着她，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觉不当，拿衣袖沾了沾眼，“奴婢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女人，上天总算开了眼。”

寥落昂首去看，就见那四十来岁的老妈子，站在门庭处的烛台下。烛火不大，是金玉走时给她留下的，免得她夜惊。

“喏，你看，我这朋友好好走在大街上，哪知灾害从天而降，这招谁惹谁了？”

张妈妈眼神果断地摇点头，“不委曲，只要能帮上女人的忙，老奴苟活了这十二年的残命，也不算白活了。”

张妈妈想了想，当真答道：“据老奴多年来把握的动静，明面上的都断根了，至于公开里另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寥落看着她满脸欣喜地朝天作揖，暖和一笑，在桌几边坐下来，又叫了她也坐下。张妈妈谢了礼，但却并不坐，而是端方地站在她面前，寥落也不勉强，问道。

“以是……我要让他感激我，要让贰心甘甘心的帮我昭雪。”

寥落并不料外，温声安抚她，“不打紧，平亲王此人本就不简朴，我也只是但愿你能先在王府站住脚，让我不至于两眼争光罢了。”

寥落细白的手指缓缓从桌几上滑过，眯眼停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妈妈对平亲王此人的体味如何？”

一行人到了王府门前，陈国公世子到访，鹰扬亲身前来驱逐，见到寥落同业有些不测，进了府门，寥落天然辞职回了梨苑。

这张妈妈倒是恭敬地下跪俯身行了个大礼，低低的声音带着颤抖，“奴婢见过女人，女人可安好？”

寥落坐直了身子，浅笑着低喊了一声：“张妈妈。”

“平亲王是最好的挑选，妈妈，你要信赖我的挑选，他是我们，最后的机遇。”

闻言张妈妈低头，“老奴接到女人指令进府的时候，殿下还在叙州府，前些年也只要每年俸诏进京的时候，才回王府小住，老奴实在是有负女人所托。”

张妈妈支吾了半天，才迟疑道：“女人嫁到王府来，那……那家里的事……”

张妈妈满脸气愤，咬着牙，“老奴当然懂，但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活下来，即便平亲王至心对女人，他……他真会帮我们吗？”

张妈妈连称不敢，停了一下，才谨慎翼翼地说道：“老奴有件事不知如何开口？”

寥落抄手坐靠在窗前，悄悄看着那轮明月，内心揪成一团，过了这其中秋就整整十二年了。这十二年，充足让她从垂髫稚女长成现在这幅模样，更充足让人忘记记那三百一十八条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