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轻寒暮雪何相随[第2页/共2页]
他对着身边新收的忠心的侍卫话家常普通抬高了声音絮絮而谈:“提及来皇后和朕第一次熟谙,就是在这条街上。当时候朕已是太子,文才武略都来得,就自发得是妙手。那日跃马贩子,见大街上有架马车远远驶来,马像受了惊一样疾走,就逞能露了一手,往前一冲拦住了它。当时对劲洋洋,正筹办听马车里人的嘉奖,没想到马车里的女眷不但不感激我豪杰救美,明显听起来年纪悄悄还跟个卫羽士似的,说了一堆”令媛之子,坐不垂堂“的事理,当时我就气的发昏,撂下一句:”女人当真是大师令媛,闺门懿范,倒是我冒昧了您这冰清玉洁的人儿!“说罢就拜别了。
冷澄正在写字,听到人脚步声,只当是朗云又来三请四请,头抬都没抬冷声道:“出去。”
她刚走,冷澄对着一地的惨白愣了半天的神,缓缓蹲了下来,把碎片一片一片地拾起来,放在桌子上。因着任倚华一气之下撕得完整,他摆来摆去连个完整的字形都拼不出来。
“曼……曼君?”
实在又何必拼出来字呢,那几句诗不是刻在内心了吗?
马车上的帘子被悄悄卷了起来,青衣少女含泪凝眸:“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侍卫承话道:“皇后娘娘和陛下如此遇合,恰是良缘天赐……。”
纸屑透过她伸开的指缝滑落空中,纷繁扬扬如一地梨花雪。
新婚之夜,他冷若冰霜,不知就里的秦曼君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势,没有吵架,只要一道竖起来的寒冰墙横在两人之间。
冷澄还是呆立在那边,如木雕泥塑普通,倚华红了眼圈,连说了几声:“好”,就夺门而出。
也曾闹过,也曾回绝过,终究还是拗不过母后也舍不得秦家的权势,到底还是迎娶了她。
但是,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他就这么讨厌着,冷酷着,却从未真正想过到底为甚么老是记取。
那是我们曾经错失的夸姣,我明天特地写出来提示本身,不要思疑,不要忧愁,不要把这得来不易的幸运亲手毁了,不要再回到那段水火不容的日子。
窗外浓云厚重起来,几点小雪飘落在地,陪着剪剪风声,好似浮生一场,把酒一杯。
他眼睛里燃起了镇静的火焰,纵身向前一跃,就翻身上了马,用力拉住缰绳,在马背上驰骋腾踊。
还是一阵沉默。冷澄淡淡地提起笔,却又不晓得写甚么,只是涂抹着宣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