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青砚[第1页/共2页]

“下雪了？”

“等一下，”吴妈俄然想起甚么

三爷和太太心神俱碎，只怕她有个好歹，吴妈妈当场便晕了畴昔，仆人们谨慎翼翼的将这一老一小抬回东府里，这除夕夜天然是过不好的了……

初三凌晨，大雪住，满园里到处银装素裹，风景极美，可惜无人故意赏雪。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静香，“这里有九粒药丸，一日三次一次一粒，黄柏煎汤服下，连吃三日”

此番话又惹得一屋子人抹泪不止。

半晌，她缓缓说：“不消怕，病虽凶恶，却无性命之忧，原是她要入运了，此劫也躲不掉……”话语安静深瞳似水，竟让一屋子人温馨下来不敢多言。

她头发一丝稳定的挽成一个高髻，束发冠上插着一支素工细巧的青玉簪，未见得有多美，倒是一身风华。

“快，快去请她出去！”

静香和燕子跪在地下，哭的抽抽泣噎，“太太，当时蜜斯跑的快，内里入夜底子没看到去了那里，我们只道她去看焰火的不会走远……谁知并没有……”

“是是是，病的可重哪！请师父如何地想个别例，救救这孩子吧！”吴妈孔殷的说。

“她若不是去看焰火，定是去看琉璃球灯了！”

“那三今后呢？”静香急问

酉时天气暗极，不一会竟下起鹅毛大雪来，看着满天飘雪，看起来立时老了一截的吴妈喟叹不已，却俄然闻声令彤梦话，她忙俯下身去，只闻声令彤微小却清楚的说：“开东角门……”吴妈连声说“好好，好……开开开，开东角门”

吴妈醒过来便一刻不离的守着她，嘴里叨念着：“怪我，都怪我，竟没有看好你……”

直忙到初二午后，一府人等皆已怠倦不堪，三老爷强令新柳等人去安息，只要吴妈执意不肯，将令彤抱在怀中一刻不放，三老爷看着红了眼叹口气，回身道：“吴妈何必如此，小儿存亡有命，强求也是无益！”

吴妈看了他一眼渐渐说：“说吧，有甚么事情”

府里自是乱作一团，丫头分红几组轮番关照，到了半夜里，俄然建议了高烧，浑身滚烫，即便如许，却连一声哭声也未曾闻声，太医说是尚未有神智才会如此，新柳等人自是急的六神无主。

很快，阿才领进一人。

那吴妈也是困乏已极，不由得垂垂入寐，含混间感到她仿佛动了动，忙睁眼看，确是在抽搐，顿时又急又怕，忙唤了太医来看，太医看后摇着头说是高烧惊厥，属凶恶之状，立即拟了个重方让下人去煎，还说汤药针灸都已尽用，如若到了明晚仍然如此，恐怕有力回天了！

“一个姑子来拍门，说是她徒儿病了来看她！还说吴妈妈识得她……”

吴妈当下便认出恰是端五节来过的阿谁道姑，诧异道。

北府大院里，吴妈和静香等人已经发明令彤不见，四周在寻了。

郭老爷和夫人大怒！勒令管家郭成礼查明事情原委；同时命人缓慢去请太医。

“恰是东角门！”

“听闻贵府女公子病了，我且来看看……”

“是！”

世人举着火把约摸又用了半个时候，终究找到了！当时令彤躺在冰冷的青石道上，已全然无知觉，额头的血直蜿蜒流到下颌，手脚冰冷，景象甚是骇人!

她不语，只看看静香，容色似雪。

窗外银晃晃的雪光映着一个天青色道服的姑子走了出去，身长纤拔，比阿才竟然高小半个头!如此天寒地冻，她穿的却也未几，只在薄棉袍外罩着个红色貉毛的坎肩罢了。

“快，到偏僻处去找找，她定是到暗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