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4页]
只是那日,流了太多的血,故而应怀真竟不记得,此中,另有一个叫做张珍的,她昔日的青梅竹马的玩伴。
应怀真不是好端端在泰州么,如何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来到百里开外的齐州?这还要从两天前的一件事提及。
应兰风心头一松,用心咳嗽了声,道:“真儿,你混闹甚么呢!”
现在,都在那看似老练偶然的对话中,有些琐细的场景闪现,是在法场上,人群中,他拖着腿奋力要闯上前来,声嘶力竭地叫:“真真!”声音都沙哑变调,保卫不得不举起东西将他击退,不知是甚么狠狠打在他的头上,血顿时就迸流出来,那身影愈发踉跄,人浪中似大海孤舟。
事情产生在应兰风的制下,天然责无旁贷,开堂问案,扣问过行凶者,提审各色人等,别离一一录下供词,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目睹是一清二楚,应兰风表情镇静,正欲给出讯断,却见家奴招财在公堂一侧向着本身招手。
应兰风恍然大悟,却仍有点儿于心不忍:“唉,毕竟曾跟他了解过一场的,我亲判他极刑,未免……”
应兰风游移:“这、这使得么?毕竟是亲戚,事关性命……”
这会儿李贤淑也出来:“阿真在这里?听到爹娘说甚么了?”
应兰风道:“但是夫人那边,如果晓得了……”
应兰风本觉得这是宗简朴的案子,如刀切豆腐般不容分辩,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亲戚来了,刹时忧愁,待要狠心判了郭继祖……又真怕回应府后不好交代,思来想去,只好临时拖一拖,就把郭继祖押在缧绁里,容他三思后再决计。
应兰风见两个小孩儿玩的高兴,他也不肯立在这里停滞他们,加上他本身另有宗难办的“公事”,便叮咛两人不准打斗,轻笑两声,负手而去。
招财点头道:“少爷,我瞧你是真不记得了,你忘了这郭继祖跟我们府里有些连累么?你小的时候还曾跟他见过面的。”
张珍道:“躲在那边也好呀,你晓得我藏在那边,就会早一点找到我。”
张珍忙摆手说:“叔父,我不会不见,我得陪着真真mm,只怕她会不、不喜好我……赶我走……”
应怀真听了,歪头看他:“不玩了,你如许笨,万一还望蔷薇丛里躲藏该如何是好。”
应怀真双眸微微泛红:“傻子,被人早点找到很高兴么?”
招财见他记起,不由笑道:“可不是他怎地?他的左边脸上有一颗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少爷,这是夫人那边的亲眷,现在你如果判了他,府里恐怕不好交代呀。”
应兰风长叹一口气:“迩来赈灾的事儿还忙得焦头烂额,偏又添这份乱,我自交州程兄处传闻,朝廷派了铁骨御史下来巡查,那人是驰名的心狠手辣,走到那里,那里就得掉几个脑袋,的确就是勾魂御史……也不知是否会到泰州来,我这内心可有些发慌呢。”
应怀真道:“方才跑的累了,才过来坐坐。”
“那我抱乖乖归去睡觉。”应兰风见了女儿,便把他事忘得一干二净,才伸手要抱,李贤淑推他一把:“你有端庄事,还不快去?我抱归去就是了。”
而当时的应怀真,早已心死,双耳已经听不见任何,心神也不肯再理睬周遭,故而对张珍奉上的体贴,也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贤淑安抚道:“怕他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对得起六合知己朝廷俸禄,他再铁骨勾魂又能如何?别先唉声感喟,平白矮了自家气势,别忘了你另有阿真跟我,上回不是说阿真一心想你做个清官儿么?”
张珍道:“当然高兴啦,每次跟你捉迷藏,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给你捉到的时候。”咧开嘴笑,像是天上掉了个大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