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第3页/共4页]

郭建仪随行车畔，沉默无声。怀真静坐车中，隔着窗帘，听那得得的马蹄声响，听似闲适，却又一声一声，空落落普通。

出了宫门，车行辘辘。

赵永慕打量了一眼，对怀真道：“可喜好么？”

是以这会子赵永慕蓦地提起这个来，若她一点头，王驾南行……相见有期……

永慕笑道：“朕也不晓得，只是迩来总忍不住会想之前之事，只觉着……没登上这个皇位之前，不管是酸，甜，苦，辣……甚么滋味都好，现在回想，竟都是极好的，任甚么也比不上，当时那种表情跟滋味，再也不成得了。”

怀真不知他有何话说，便随行离席。

因是触及海防军务，一起上马不断蹄，同处所上众文官武将及豪缙绅老等相见，因舜之边境广宽，海疆亦然，每一个处所，更加民风、景象、主将管事等各不不异，如此一来，却竟跟唐毅先前出使之时有些大同小异了。

自打唐毅离京，她心中自不时候刻挂念着，常常驰念起来，只恨不得他立即就呈现在面前才好，可却只能哑忍罢了。

转头看时，本来是小寺人将花带瓶捧了来，还未近身，那股异香已更加浓了，因是昨儿才摘下来的，是以簇簇金花绽放，香气更是浓烈动听。

怀真一瞬恍忽，心极雀跃，却毕竟又极快复苏过来，迎着赵永慕渴盼的目光，怀真浅笑道：“皇上怕是在跟我谈笑呢，皇上乃一国之君，怎能等闲出京呢？只怕朝中群臣先大哗然起来，再者……三爷他之以是宁肯抛家舍业，别亲离子的，不过是为了社稷江山、为民为君罢了，在他而言，天然也是想皇上以社稷家国抢先。”

因楼台上正演着喧闹戏文，世人便用心看戏，赵永慕便叫赵佩带了大姐畴昔，细看了一会儿，赏了玉快意长命锁等物，又叫怀真领了小瑾儿上前。

永慕忽地一笑，对怀真道：“朕是说，小瑾儿这般聪明可儿，朕倒是恋慕了，如何他竟不是朕的儿子？”

心机浮动间，不免又想到唐毅，然昔日各种，现在想来，竟是无穷甜美难言。

这一日，进了泉州城，唐毅一行人简衣素服，也并未事前派人告诉本地官员，只想先亲眼一看这泉州风采罢了。

永慕转头，双目烁烁，竟问道：“你感觉朕的设法可好？你若也觉着好，朕便带你一块儿去，可使得？”

自也有些非常难缠、脾气怪癖的处所官，能调/教的便调/教过来，但如果一些不识大抵、死性不改、或者才调平淡却又拥兵高傲名声不佳的，唐毅自也有摒挡的体例，快刀斩乱麻地，竟先砍了几个恶名昭彰罪有应得的，一来而去，恩威并施，名头更是很快地于东南本地传遍了。

怀真听这话更加冒昧，便咳嗽了声。

怀真已经细瞧畴昔，见花儿灿烈，瓶子精美，从瓶子到花儿，竟无一不好，便不由赞道：“造化了，极好，极相衬。”

怀真又是一则不测：“皇上……”

永慕却也正巧想到旧事，一笑又说：“昨日朕因心血来潮、想到昔日之事，便叫人畴昔看那梅树可还好，趁便折了两支返来。”说着一招手，叫了一名小寺人来到跟前儿。

偏迩来，因先前王赟浙海一战，彼处的倭人不敢再犯，便转来此处，竟又常常骚扰相距不远的流求小国。

泉州又叫鲤城，倒是东南边最大的出海港，也是景象最为庞大的处所，本地稀有个帮派权势，各自为政，处所官也并非抱成一团，文武官员之间乃至常常相互攻讦针对，再加上对外红毛国、倭国等频频来袭……真可谓内忧内乱，一团散沙，明显应当是最为富庶之地，竟闹得有些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