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杏林[第4页/共17页]
才夹了一口菜,江载初定定看着身边的少女,突如其来道:“听闻尚景侯之子到了婚配年纪,尚景侯正四周寻觅合适的官宦蜜斯。”
天井中一个男人脸上还包扎着布条,身材精干,神采狰狞,狠狠道:“三个刺客一个都不准少,给我杀了!”
“别吵,我们瞧热烈去。”
长弓拉满,箭在弦上,维桑俄然踏上一步:“停止,我是——”
“陛下,辽东铁骑不如神策军。”
维桑一股脑儿将怀里的瓶瓶罐罐倒在桌上,讷讷道:“这些是伤药。”
“你……”少女鼓起腮帮子,看看那小贼,又看看面前这气度清贵的年青人,毕竟还是松开了脚,“滚吧你!下次别让女人再撞见你!”
“以是说,还是天子不好。”维桑鼓起腮帮子,快人快语。
明知他是代表朝廷来剥削的,却也晓得他本意并非如此,这一趟还是被逼着来的,受尽了各种屈辱。
玉佩儿凑得更近一些,匕首悄悄一划,霎那间就在周景华脸上割破了一个长口儿,鲜血渗落下来。她悄悄笑道:“奴家一年不见大人,大人不如跟我走吧?”
“唉,我前几日甚是想来找你,只是家里有些事,实在出不来呢。”维桑本来叹着气,转而眉开眼笑,“幸而本日出来逛逛,这么巧,在街上碰到了。”
“不对——”
仲春十五,春序正中,草木蒙青。
“我不,走,不走——”周景华浑身颤抖,“你,你去找别人。”
“你如何这么莽撞?”维桑急得顿脚,“现下他们去搬救兵了,必然会出去检察的。江兄的手臂还受着伤呢!”
维桑绕到玉池街,悄悄敲了拍门。
“吓死我了,只怕你已经被那老贼抓去。”维桑至此,一颗心才完整放下,额上还渗着盗汗,“昨夜,我……真是,对不住。”
年青人却也没活力,右手悄悄一挑,在那人长袖中抓住了一个荷包,沉声道:“这是甚么?”
江载初立在景云身后,甫一见到她,淡淡笑了笑:“女人。”
老侯爷双手悄悄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接过来,只道:“江浙富庶之地,课税向来与洮地齐平,敢问宁王,天子虽是御驾亲征,可那边的赋税改了么?”
“呸,冤枉我偷钱!”矮个男人狠狠唾了一口,“瞧你穿戴气度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却也不能这般平白无端诬赖人呐!”
洮地男人个子常常偏矮,外出劳作的原因,肤色又黑,这年青公子想是从中原过来的,肤色略浅,却又不像她见过的那些孱羸的中原男人般白净,一双凤眼微微勾着,沉寂暖和,倒是俊得很。
只是担搁得太久,周景华也亲身带着人追了来,远远站着气得跳脚:“格杀勿论!”
黑衣人带着她几个起落,身子顿了顿,低声道:“动静太大,锦城防备使也带人来了……”
“约莫是他们又怕我在那边扎下了根,因而我又被叫回家中,来到了此处。”
“这是我的!”矮个男人伸手就去掠取,只可惜个子不敷高,手臂不敷长,硬生生的够不着,只妙手脚乱舞嚷嚷,“这里边装着些散银子,都是我的!”
维桑双手握了拳,又是气愤又是悔怨,早知昨日不这么打动……又或者不那么心软,径直杀了他也好……
“不对啦。”大的阿谁不轻不重的弹了一指在小娃娃额间。
景云来开的门,一见是她,不由皱了皱眉:“女人,你本日还来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