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氏君染[第2页/共3页]

宇文素戟这才想起闲事，道：“听我父亲说，靖南王举家入京？”

宇文素戟点点头，忽而记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来，坏笑地看着父亲：“靖南王携家眷入京？那，靖南王世子也会跟着前来？传闻生下来皇上就很看重他，还把随身的玉佩给了他”

落加蓝眯眼等了宇文素戟：“比不得丞相家的公子，承爵嗣位，又是神童，一世宦海不愁。落氏君染天下商号上千，近万人靠落某用饭，落某可不敢懒惰一丝。”

宇文素戟听落加蓝说要出门，一脸不悦：“自从你客岁做了家主，每日南来北往，各处送运货，但是要忙坏了！这才过年便要出门，也不歇息几日！”

家仆们从大人出来又很快出来且面色略有好转的模样看，怕是出不了甚么事，也放了心。

……

语毕排闼而去，留宇文素戟怔在原地。

明嘉二十四年底渊都

固然本日才初四，落氏君染的染坊却早已功课。落加蓝亲身监督，看着一匹匹布料进了染缸浸了色彩又出来，看着教员傅谙练地调着染料，看着用过了的水被倒入泥土，将土染成彩色，看着架子上未晾干的彩布，甚么也没说，走开了。

皇城当中一片喜庆的回京气象，大街冷巷挂满红灯笼，把街道上的雪映得通红。夜市之上人来人往络绎不断，非常热烈。

宇文素戟听他这一番似是体贴之语，到底不打动，狠瞪了一眼：“不消你提示！”

宇文济安有一子宇文素戟，性聪慧，好学，在年青一代里资格最高，连明嘉帝都赞不断口，承诺只待其过冠礼便可入翰林院为翰林。这天然是无上光荣，宇文家属非常欣喜。只是这位在朝中可谓只手遮天的副相宇文济安却不甚欢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怕已有人盯上宇文家属了。

……

落加蓝入了账房查询腊月的账簿，风俗地微咬下唇，浓眉微皱，苗条乌黑的手指指向所读的一行，神情专注。来传话的家仆见了，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深怕打搅了自家家主。

落加蓝苦笑：“我原觉得这家主好做，却未想千头万绪，理了还乱。而况南疆战事初平，各处皆不承平，大宗货资更不敢交给底下人去做，只好我亲身来。熟谙各处商号，积累人脉，落氏君染才可得长足生长！”

宇文素戟面相暖和，待人亦不苛责，反倒谦恭有礼，让宇文济安放心很多。除夕夜宴请群臣是大渊常例，这位丞相大人天然须得前去。

落加蓝点头：“姑父几日前来信提及此事，只说皇上大寿前会赶到，其他未言。”

宇文济安也皱了眉：“项目不首要，圣上的旨意才是最要紧的。我们宇文家的恩宠仿佛很受旁人顾忌，这恰是我所担忧的。你这些天便当真学习仪礼，以防届时出错。”

落加蓝点头表示不知：“你须记取，若无万分的掌控不成等闲动此人。”

宇文济安点头，意味深长：“你不懂。宗室当然须贺寿，可靖南王刚立军功，南疆初平，此时举家入京，恐是皇上之意。这时却让主相下台，莫非仅是偶合？”

直到落加蓝读完了那一页，昂首瞥见立在门口看傻了的家仆，放下书，用食指敲了下桌角：“有客？”

宇文济安点点头：“那孩子的确深得皇上爱好。到底是宗室的独子，这也算不得甚么偏疼。只是你可不要想着去和他有甚么干系，毕竟人家是宗室，如许的项目传出去便是结党营私，连累家属的大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