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佩玉明珠[第1页/共3页]
只是雪天路滑,天气渐暗,便更难走。落水寺的梅花虽香气正郁,却难抵西风,又沾了雪,大片落下,倒显苦楚。
钟离啻勒了黑骏马,跳上马,挥了玄色披风疾步入内。落水寺僧众不敢禁止,只是面面相觑,又主动低下头,对钟离啻这无礼的行动假装不晓得——这但是宗室嫡子,谁敢获咎!
这话没有避讳甚么,明显也在说给钟离啻听。钟离啻不觉昂首看天——夜浓如墨,又些微飘雪。他在南疆长大,天然不懂北方这类天象意味着甚么。却听那女子慢条斯理道:“上夜无月,触手无风,多数要降暴雪。”
这是极大的让步了。钟离啻点头笑笑,却又抛出另一个题目:“女人这般热情,钟离啻却之不恭。只是女人未报名姓,却叫钟离啻惶恐,若遇着甚么不测,我也不好报备不是?”
“明显就在这里的,如何会没有呢?”钟离啻喃喃自语,缓缓起家,拿出帕子擦了粘了雪水的手,皱着剑眉,又不断念肠找了几株树,还是未发明快意佩。这时有些绝望,钟离啻抖抖披风上的落雪,看着漫天的雪花,心中倒是焦心——落水寺凡人难进,只宗室姻亲可进。钟离啻这快意佩是块少见的青玉,光彩均匀通亮,镂祥云快意,以金线穿之,乃是玉中上品。普通人莫说能得这么一块玉,便是得了亦不敢随便拿来夸耀的。
钟离啻俯身拾了那物,见是一颗不大的夜明珠发着青色微光,正纳罕是甚么贵族姻亲,竟有夜明珠如许的奇怪东西。想下落水寺没多少人来,钟离啻去问方丈。只见方丈缓缓见礼:“阿弥陀佛,相逢是缘。想来世子与那位施主此缘未了,终是会再见。”
钟离啻想着是不是叫甚么人给拾去了,若那民气善,或可还回。正考虑,却见一梅树旁积雪下有东西闪烁。虽天阴日暗,那物什光芒尤甚,叫人不得不重视。
却听方才的女声又起:“你们且去吧。明月,看茶。”
钟离啻凭着影象来到与落坠红相遇的那棵梅树下,蹲身以手刨开积雪,却找不到那块快意佩。
钟离啻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甘心,又问:“我想着这物非平凡人所得,不知这几日落水寺可有权贵落脚?”
钟离啻感觉她讲的很有事理,因而道:“嗯,女人所言在理。钟离啻这身家性命一股脑交代给女人,公然是件功德情!来日我家必然上门!”
钟离啻瞥见了一点淡淡的紫色,像北方岩壁上的兰花。
钟离啻听那声音颇刚毅,并不似普通女子轻荏弱弱,正想哪家的女人能屈尊于此,却听耳边风声乍起,本能旋身躲过那暗器。又听呼声,却并无防身之器,只能被动防备。身边立时围上来一众仆丁,与钟离啻缠斗,却并不真敢伤他。钟离啻不时便将这些人打倒在地,颇对劲地寻觅这院子的仆人。
方丈抬开端看了钟离啻一眼,笑道:“世子谈笑了,落水寺来往皆为亲贵,现在圣上大寿,来往权贵更甚。若非圣诏老衲岂敢随便向世子流露贵戚行迹?世子还是随缘吧,有缘自会相见。”
因下着雪,夜墨如漆,夜雪映亮了这院红梅,钟离啻顺手折了枝梅花,高低瞧着这梅园的布局,内心却非常不是滋味。
烛光映得那女子脸颊微红,晶莹剔透,她举杯抿茶时眉里眼里暴露的无穷悲惨,被钟离啻悉收眼底。
……
靖南王一脸无法:“我今早去他房中,只见桌上置书一封,言急事去卫城,会在宫宴前归京。这孩子,冒着如此大雪,实在叫人不放心。你去江南时在卫城留意些,若遇着了,提示他早日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