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枉费了书生模样[第1页/共2页]

“我不叫喂。”白猫不满地小声嘟囔。

“不要再问了。”泫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胆小。他将身材伸直起来，昏沉沉地睡去。

“门口那堆死老鼠是你抓的？”固然感觉用饭时讲这个很恶心，但他还是问了。

暝幽没去用饭，径直向床边走来，从袖中伸出一把竹扇挑起他削尖的下巴：“如何？今儿这么乖，怕我赶你走不成？”

“拿开，”白猫扬手挥掉竹扇：“不吃便罢，那你要甚么回报？”

这日中午，暝幽返来，立在草堂门口不敢出来。

暝幽将灯移到床边，谨慎翼翼地钻进被子。“事前声明，我如果碰到你那里也是偶然，不要俄然就挠我。”

桌案上的烛火在灯罩里闲逛，昏黄的灯光把全部屋子照得暖意融融。泫月呆呆凝睇跳动的火苗，金色的右眼明灭着久违的柔情，左半边脸还是被精密的发丝遮住，看不出喜怒。

“你说呢！”暝幽愤激地挺起上半身，把手伸到他面前，“你看看，都是你挠的，一条、两条……”

“那你叫甚么？”

“呵……”暝幽重心失衡倚在门框上，眼睛红了一圈：“这小牲口……走了。”

更新时候：2012-12-22

屋子一反平常的混乱模样，变得整齐亮堂，桌上摆满丰富的酒菜。白猫规复了一半的功力，已经变幻成人形慵懒地侧卧在床上，身上披着暝幽的袍子，苗条白净的手臂毫不讳饰地搭着床沿。

回到草堂，暝幽寻了个竹篮，在内里垫上厚厚的棉布，将猫安设出来。见它很安稳，本身方才熄灯安息。

“行了，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似的娇气。”苗条冰冷的手指覆上他手背的划痕，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中转心壁。

我这草堂虽陈旧，倒也有条有理，这一排闼，不晓得屋子里头又被那小牲口糟蹋成甚么模样。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好人难当啊。

“嗯。”

次日朝晨天一亮，暝幽便下认识地展开眼，内里的鸡叫声也同时此起彼伏。他愣愣地看着身边空落落的枕头，上面的凹痕清楚可见，屋子里只要他一人。他顾不得穿好袜子，趿拉着鞋子就往院子里走。“泫月。”他叫道，四下地找，连院子和屋子几近翻了遍。一阵北风哗啦啦吹开门窗，呜呜地在屋子里迂回，几片新落的树叶重重摔打在灯罩上。

再过几日，不，从今今后恐怕再也看不到如此暖和的灯火了。是时候归去了，但愿那厌人的禽兽不要那么快追来。泫月翻身面向里墙，闭着眼假寐让本身不再多想。木窗外是秋风卷下落叶的“沙沙”声响，听上去非常悲切。

早晨回家，不测埠发明门口多了一堆死老鼠。乌压压的灰色小尸身被很恶兴趣地整齐排放成三行，地毯似的铺在门口正中心。

“我……能在床上睡吗？”背后传来暝幽谨慎地探听：“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

“瞧你那猫样，”暝幽倒一杯清酒一饮而尽：“不下来吃些？”

削瘦的肩膀悄悄一颤：“没有，恐怕……救的是我姐。”

泫月仍保持着中午的姿式侧卧在床上，仿佛一下午都未曾动过。桌案上一届摆好丰厚的酒菜。暝幽也不号召，坐下便吃。

“常日里总见着猫躺在人腿上晒太阳，是怕冷么？”

“想不到猫妖也如此重情重义，”暝幽俄然一个俯卧将他压在身下，牙齿轻咬住他的耳垂低语：“那……以身相许，如何？”

“泫月？如何……活力了？那我趴书桌上睡吧，归正都一样……”

泫月背着他轻声嗤笑：“如何，我就这么坏？”

“你敢。”本来垂在床边的手俄然冒出五根锋利的长指甲，紧紧掐住暝幽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