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隐忧[第1页/共3页]
正想着,俄然感到背后一阵暖流袭遍满身,本来是暝幽夹着毛绒大氅从背后拥住他。
泫月不觉得然地翻开书读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而不……温……”
“拿你顽笑,想不到你当真活力了。”暝幽广大的手指覆上泫月冰冷的指尖为他取暖:“我想好了,定能让你去。你的琴弹得好,能够教音乐。”他顿了顿又接着解释道:“《周礼?保氏》中说过:‘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可见音乐自古就是君子必学的技艺。我也深思着只教《论语》上的东西,让门生考秀才考举人,都未免功利了些,是该培养培养脾气。”
一大朝晨,绛紫山庄的下人们忙着打扫游廊上的积雪,一个个神采严厉,涓滴不敢怠慢扫地这件小事,只因为仇长老之前再三叮咛过,本日尹莫绪要来钱库查账,万一让他在路上摔了跟头,他非得把统统扫雪的下人给灭口了。
“你去书院做甚么?做门生还是教书?”
“该死的,这雪也不断。”一个长脸的小厮小声抱怨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握着扫帚一下一下地将积雪扫进两旁的花坛里。另一个略微胖矮的小厮对动手心呵气取暖:“可不是,恰好赶着尹总管来查账的时候下大雪。万一出了岔子,以他那火爆脾气,我们的小命都难保!”
“我让你舔洁净你没闻声吗!”尹莫绪剑眉直竖,对着他沾满雪的额头上去便是一脚,小甲措手不及抬头翻到下去,后脑勺碰出血来。
“是‘愠’,活力的意义,”暝幽笑着解释道。泫月白了他一眼,“看错了,这个不算。”又接着随便翻了一页读到:“孔子谓季氏:八……八……”
不见了小甲身影,笙箫这才假装俄然瞥见尹莫绪,仓猝施礼:“呦,小的不知尹总管和仇长老在此,多有冲犯,还望恕罪。”
笙箫歪着脑袋见尹莫绪一行人走远,方才起家拍拍膝盖上的积雪,探着脑袋对躲在树丛前面的小甲说道:“出来吧。”
泫月点头,这才回身回房。拿出琴来擦拭半宿,并叮嘱暝幽明日带本《乐经》返来方才放心入眠。
“是早了,人间有鄙谚:瑞雪兆丰年,来岁定有个好收成,”仇长老应和道。尹莫绪淡淡瞥他一眼:“人间是饱是饥,是暖是寒,与我们何干?天兽吸六合之气,集万物之灵,比之凡人,未免太自降身份。”
自打泫月与暝幽同住后,泫月考虑着不能吃白饭,加上暝幽一去书院就是大半天,把个偌大的草堂留于他一人独守。泫月本性惊骇孤傲,一小我在屋子里转悠,心底却被空虚的惊骇感填满,除了筹措一天三顿的炊事,把草堂交来回回打扫三四遍,别无他事可做。
“行了,下回做事留意点。我先把东西给庄主送畴昔,晚些时候带些药给你敷上。”
“哦,是么?下人太机警可不好,需求有人好好管束,”尹莫绪斜眼撇着仇长老:“您说是不是?”
“庄主那边有何事非要寻他?”尹莫绪高低打量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厮。
暝幽把《论语》丢到他手上:“读几句尝尝。”
绛紫山庄的钱库在阁楼地下室最底层,全族人的吃穿用度的钱都在内里。绛暝幽做庄主时钱库的钱还是由庄主和长老院结合办理的,是以出入清楚,一笔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光是帐本就占了满满三个书厨。可自从暝幽辞去庄主的职位,幼年好玩的绛暝璃接任庄主,仇长老便结合尹莫绪等人擅自将钱库的办理权与庄主和长老院分开,伶仃选一人掌管。就此尹莫绪一人独掌绛紫山庄钱库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