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曲慑万军[第2页/共2页]
一声枪响,终究在扣扳机的关头,张玄清还是调转了枪口,让枪弹打在刀面上。
那人仿佛对这边二十万束装待发的雄师视而不见般,一步一步悠然的走上便桥,到了桥中间地段,才停下来。施施然的坐在桥中间,拿下背上乐器,是一把胡琴,放在腿上拉了起来。
突利心知不能再让道人唱下去,不然恐怕会不战自败,嘡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刀,刀尖直指桥中间道人,蓦地暴喝:“呔!那臭羽士,从速给爷爷闭嘴!”
说话间,突利已冲出了一半间隔,桥中间的道人还是不紧不慢拉着弦,口中还是哼着:“乱烘烘……你方唱罢……我退场……反认他乡……是故里……”直到最后一个字出口,突利已骑马冲到他面前,弯刀直取他的脖子。
颉利、突利都不由莫名一悲,固然词曲听不大懂,也不晓得甚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来宾、眼看他楼塌了”的诗句,但道人的声音极有穿透力,让他们都忍不住坠下泪来,连同能听到琴声的兵将,亦都双目通红,如有所感。
那道人这才不紧不慢,身材微微后仰,同时右手放开胡琴弓弦,在腰间一摸,敏捷抬起,对准突利的头颅。
“贼羽士,你找死!”只见突利又一声怒喝后,蹭地一蹬,翻身上马。
再看张玄清,悄悄叹了口气,低下头,持续拉起弓弦,口中咿咿呀呀、凄苦楚凉地唱:“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中间颉利慎重的多,拦了他一把:“突利谨慎,这道人来源不明,二十万雄师劈面,扔敢前来,且毫无惧意,恐怕此中有诈。你千万不要打动!”
“叔叔,执失思力去了这么久,如何还没返来?”前军位置,突利可汗向他身边的颉利可汗说道。
长安城北,渭水河边,便桥北岸,突厥雄师面向长安城列起了大阵。
桥中间道人动也未动,琴声还是,口中还是苦楚唱着:“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别人……命不长……那知本身……返来丧……”
但是便桥中间道人仍如若未闻,且胡琴之声越响,唱念间调门亦更加凄绝:“训有方……保不定今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愁愁苦苦的声音,让突利更加愤怒,更加不敢让道人唱下去。
为别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