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画皮[第4页/共5页]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有姝淡淡瞥他一眼，又持续朝前走。他从不睬会这类胡乱咬人的阿猫阿狗。

有姝不是力量和速率变异者，天然也有力竭的时候，持续不竭地刺了数百刀已是极限，已经没法再对峙下去。他按-揉酸痛的手腕，渐渐在房间里踱步。墙壁、地砖、帐帘、书桌，到处都沾满黑红的污血，更满盈着一股恶臭，氛围中还模糊漂泊着一种无形气场，与鬼怪的障眼法非常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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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绕过回廊，穿过花圃，就见火线围了很多仆妇，闹闹哄哄非常混乱。赵知州远远看了一眼，发明是二侄儿跟他媳妇在厮打，就想避开。赵玉林虽排行老二，却比赵玉松立室还早，盖因赵玉松已被明珠公主看中，需得等她及笄方能大婚。

云州知州，那但是仅次于蜀州知州的苦差！老太爷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大房一家发配啊！赵知州看看对劲洋洋的老夫人，又看看神采冷酷的二弟，顿时气得直颤抖抖。

“明日就能见到，儿臣已撤了赵玉松，换他来给儿臣当伴读。父皇对他可得好一点，他胆量有些小。”九皇子慎重交代。

侍立两旁的宫女寺人立即筹办好笔墨纸砚。九皇子这回却没在画作上涂抹，而是换了一张纯白宣纸，将昨夜那旖旎梦境一幕幕一帧帧复原。他本就功底深厚，又对统统场景历历在目，只破钞小半个时候就已画了七八幅栩栩如生的白描，又调和了一些彩墨，将少年堆云乌发、玉白身材、斑斑红痕、微粉眼角与滴血菱唇，一一勾画出来。

从从五品的知州调任正三品户部侍郎，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因官差几次催促，赵老太爷满肚子话堵在喉头硬是没法往外吐，只得看着老迈昂头挺胸地走出去。紧接着屋外又来几个寺人，说九殿下派他们来请赵小公子，从今儿起，赵小公子就是九殿下的伴读，须日日入宫点卯。

九皇子与仲康帝叙了会儿话，拿到将赵知州调任户部的圣旨才回东宫。

有姝已走到二门外，头也不回的点明，“奇特，你现在不是已经被嫌弃了吗？”

有姝也不管堂上诸人面色如何丢脸，拎起早已筹办好的箱笼朝外走，却被神情冲动的赵玉松拦住，低声谩骂道，“殿下可不是好服侍的主儿，赵有姝，我等着看你的了局。”

仲康帝哭笑不得，直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亲爹，没好气地将他撵走。对于儿子会爱上同性一事，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心机筹办，还曾奥妙在官方寻觅过名叫有姝的少年，以便带入宫中扶养。如此，儿子就不消每天受恶梦折磨，乃至于脾气越来越古怪。

胡思乱想间，他被台阶绊了一跤，昂首望去，九殿下已经走远了，脚步显得快而凌-乱。本日有姝会来陪读，难怪他等不及，若不是想让有姝好好睡个安稳觉，没准儿朝会开端之前他就会派侍从去赵府接人。

纸条上仅写了三两句，且说话非常平常，却令九皇子看得眼眶发热，心中生暖。他将纸条细细折叠起来塞入荷包，压在枕头下，嗓音不知不觉温和很多，“就这两样东西？再没有了？”

他缓慢画了几张洁净符，贴在房中各处，星星点点的紫火将之前那些血迹、烂肉、恶臭一一燃烧洁净，像是甚么事都未曾产生。

薛望京跟从九殿下快步朝上书房走，表情非常庞大。他原觉得殿下爱上有姝是一场灾害，为了奉迎美人，不定会做出甚么昏聩之事，现在再看才蓦地发觉，这原是一场天大的幸事。殿下有了有姝，早晨能安眠，白日亦能畅怀，心态不知不觉就平和下来。现在的他沉稳内敛，谦恭有度，倒真有了些宗圣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