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艾草[第1页/共3页]

“我这不是忘了吗，出来的时候长了，都忘本了。”若离脸一红，自我解嘲一句：“倒是一脉，听你说的比我懂。”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艾草吧，也就是甄一脉昨早晨说的能够用来熏蚊子的草。

来到泉水边，已经很热，暴虐的太阳隔着衣服都刺进了皮肤，若离蹲在泉边缓慢的舀着水，就闻声对岸传来常婆婆衰老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不是的姑姑，你明天要沐浴的。”甄一脉感觉若离略带娇羞怒斥的模样很都雅，一双大大的眼睛 ：“我是想着让姑姑好好洗洗。”

甄一脉暴露了和他的年纪很不符合的深沉： “姑姑，我就不明白了，粮食没了来岁还能种。但是人没了就甚么都没了。”

“哦。那边另有一些我们去看看。”

“你还是想着你那两位姐姐，晓得她们爱洗。”若离略带娇嗔的瞪了一脉一眼：“我呀，才没那么小资情调呢。”

两人边走边闻着，终究找到了一些高高壮壮的泛着白的艾草，若离用力从根部楸了一些抱在怀里。

过了河鞋子裙摆全都湿透。

回到家里，将为常婆婆遴选的银饰找了出来，放在显眼处，这才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拿起一股艾草拧了起来，一向拧了很长一根。

舀满了水，常婆婆还坐在对岸的那根横着的枯木上，自顾自的擦着眼泪，若离将艾草抱在怀里，一只手抬着扁担，没敢转头的往回走。

常婆婆说着将手里的布包递了过来，眼里竟然带着孩子邀功的天真之情。

给一个孩子讲这么通俗的哲理，他如何会有她一样的感悟呢，便岔开话：“一脉。好些天没瞥见常婆婆了，不知她好不好。”

“姑姑，常婆婆哭了。”已颠末端横木桥 回到了泉水边，若离持续往木桶里舀水，甄一脉站在身边用遮着太阳，就瞥见常婆婆在河对岸用脏兮兮的宽袖子擦着眼睛。

甄一脉眼神豁然了，他走进近泛着白的蒿草，将鼻子靠近闻了闻摇了点头：“姑姑，这个不是，味道有点臭，熏蚊子的是香艾，有种香香的味道。”

到了下午气候凉了下来，将东西给常婆婆送了畴昔，常婆婆又差点跪了下去，弄的若离手足无措的。

气候热的出奇。昨晚的暴雨并没有留下陈迹，除了空中被冲刷的洁净以外，就是已经半人高的玉米高粱东倒西歪起来，倒是那些低一点的胡麻豆子还没有倒下，或者是已经站了起来。

甄一脉这么一说若离才想起她普通是五天一沐浴，明天刚好是，忙吐了吐舌头： “哦对了，本来我错怪一脉了。”

她仓猝扔动手里的水瓢，和甄一脉敏捷的过了河中间的横木，昨晚的暴雨让河水有点翻滚的向前冲去，水面几近淹没了横木，若离也不去管它。

两人很快洗漱结束，草草的吃过，提起木桶扁担就走了出去。

常婆婆看若离焦心的模样，咧开只剩下几颗牙的嘴巴，含混不清地说：“若离女人，你是不晓得，你看这深山老林里杏树多的数都数不清，也个个红艳艳的，内里都是虫子，吃不得的，凡是果树都得是家里的。”

“婆婆如何了？”还没到常婆婆面前，若离就大声问道。

甄一脉睡意昏黄的展开眼睛：“姑姑，我们要去打水。”

“婆婆，真的很好吃。”

这些艾草看起来轻荏弱弱，却不好楸下来，只是怀里这些就勒的手疼。

若离和甄一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闲话，若离没了睡意，精力抖擞还给甄一脉讲了一段忠义岳飞的故事。

常婆婆双手捧着银光闪闪的东西，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有了这些东西，我老婆子这平生值了，死了今后就是骨头化了，这些东西也在，也算活活着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