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先生[第1页/共2页]

听到安木这个称呼，苦涯先生的脸上暴露笑容，道：“我教了你父五年，论理你和大郎是我的孙辈，叫我一声大父也不算过份。”

待听到安木说家中的粮仓曾被村民搬空时，仓猝叫安木和大郎扶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到粮仓已满了才点点头。又去看了前院的棚屋，当看到棚屋四周漏风不能挡雨遮风之时，脸上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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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涯先生坐在上首，端端方正的受了大礼，然后又说了一番安木才明白，本来这位苦涯先生姓郑，是陈州驰名的文学大师，安举人正儿八经的授业恩师。

张文学趁着见礼的机遇，眼角往苦涯先生的袍底看去，待看了然内里确切是一层麻衣，偷偷的往大郎方向看了看，头垂的更低些了。

苦涯先生又当着世人的面鼓励了大郎几句，才让牛车缓缓开动往村口而去。跟着他的牛车开动，张文学三人和一众墨客们紧跟着也坐上各自的车子，垂垂的消逝在村口的巷子上。

“多谢大父！”安木晓得当代人起名是非常首要的事情，非长辈者不成取。苦涯先生替大郎起了名和字，那便是将他列入到了门墙下，仓猝拉着大郎当着世人的面磕了三个响头。

李进听了这话喜上眉梢，仓猝拱手伸谢，又说了一番安木和大郎的好话，说他们整日吃粥没一点油水，到了夜里就睡在棚屋，每天到安举人坟前读书，一心一意给父母守孝。只听得苦涯先生满脸带泪，搂着大郎一迭声的叫痴孩儿痴孩儿。

苦涯先生拉着大郎的手说道：“痴孩儿，在家里听你姊姊的话。你姊姊虽年幼，倒是一等一的明白人。本日大父来的仓猝，明日派人来给你家送些油粮来。”

“苦涯先生，”张文学满脸热忱，抢步上前扶住了老者，“先生也反面门生说一声，门生也好备车去接。怎好劳动先生亲来？”

安木听了他的话，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冲动的叫了声苦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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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学是个聪明人，听到苦涯先生这句话，便晓得他们有话要说，找了个借口三人退了出去，将院子里的墨客们也一起带走。

苦涯先生看着聪慧聪明的安家姊弟，想到早逝的安克明，不由得长叹。扭过甚看着那碗沏的乱七八糟的茶，心中百感交集，安克明饮茶极其抉剔，吃茶只用红泥小炉烧煮，所饮之水必是隔年的雪水埋在树根下消尽了轻浮之气才肯入口。没想到他一去，家中竟成了这个模样。

“叫我甚？”苦涯先生唬着脸，怪道。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学问，了不得！老朽曾教过你父三年，原觉得他能蟾宫折桂，却未曾想转眼间就……”说到这里，苦涯先生的声音逐步降落，怔忡了半晌方回过神来，“现在，他虽早逝，见到你们非常聪慧懂事，想必也会欣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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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涯先生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本日老朽只是为克明三七而来，不免伤了情，还望几位莫怪我失礼之过。”

安木对这件事情没有印象，往大郎那边望去，见到他点头，便叉手道：“禀大父，先严去的急，未曾给大郎起名。”

苦涯先生点点头又问了洪助教和马山长几句话，随后便把目光落在了大郎身上，见他通身孝服面庞肥胖，站在那边非常老成慎重，没有同龄小童的活泼和明朗，眼眶刹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