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38】[第3页/共4页]

婢女们拥上前，扶住他，劝他不要再动。

“我这平生，是做错了些事，也成绩了我的大业。但我毕竟没能与她坐下来，在谈笑中痛饮一碗茶。”

“拖下去，打到说为止。”渔嫣拧眉，冷冷地说。

又有百姓们围拢过来，讶然看着这一幕。

渔嫣策马仓促赶来，见女子们围着石崇跪着，哭声震天，内心不免苦楚。丢开缰绳，徐行到了小辇边，凝睇了他一会儿，轻声说：“去办后事吧。”

妙音看着被风吹散的纸灰，面色惨白，他到底写了甚么呢？是对渔嫣的痴心，还是对来世的期盼？

池崇的药材让给了郝雷，到了半夜，他终究缓过来了一些。

“你们不必如此。”他昂首，微微地笑起来。

“本身刚强，怨不得人。人有千千万，偏他钻了这牛角尖，若换成我，我是不是得早早就灰飞烟灭了？”莫问离从里屋出来，淡淡地几句，抬眼看向那二人。

博奚果儿扶着芊娘出来，讶然看着这面前这一幕，小声说：“渔嫣是不是弄错了？”

方意和领命去后，御璃骁才徐行进了房间。

“不能，你别沾上了。”渔嫣掩好披风，回身出去。

“池崇，这些年你太殚精竭虑，好好歇息吧。”渔嫣微微一笑，双手在脸上捂了捂，小声说：“我脸上起了疹子……”

妙音起家，把那捧纸灰放进渔嫣的手心，哽咽着说：“公子千错万错，但有一事无错，便是深恋夫人。夫人如故意不幸他，请为他立一座碑，以免世人嘲笑他妄痴妄恋。”

“我不好？”御璃骁拧眉，把小药瓶往她身上丢。

“御璃骁，国度提拔人才，不能只选文章。各行各业都得先，工部户部吏部，那些人读了文章，真的会治水、治灾，会修百年不倒的桥，会治蝗灾虫害吗？不，他们学的都是死文章！”

“嗯，去了渔村前面的兰花谷，中了招。”渔嫣安静地说。

“说端庄事。”渔嫣赏他一记白眼，小声说：“是我的错，不该该那样狠恶地对他，本是奇才……实在太可惜了。”

她捧起一捧纸灰，捂在心口，小声说：“听公子令，恭送公子，公子先行一步，你多只需为公子诚恳守志，待来日你我白发垂垂，再去见公子不迟。”

“这……”她大惊失容，见没法辩白，干脆一掌往渔嫣的肩上击来。

他头一回直呼渔嫣的名字，声音颤抖得不成形状。

莫问离才舍不得看她刻苦呢，早就给她悄悄把药放这里了。

刚强，到底有没有错呢？他这一辈子的挣扎往上，又到底有没有错？

渔嫣在院中坐着，表情极其糟糕，池崇一事，让她总感觉有甚么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池崇跟了几步，靠在门框上，不断地喘了起来。渔嫣扭头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开。

风卷残红落，满院萧索，大红灯笼如哭红的婢女的眼睛，怜悯地看着他。

御璃骁也趴过来找，伉俪二人在榻上榻下翻了个遍，都没发明这东西的踪迹。

“公子不过是心口疼，多歇息就会好。”婢女刚强地点头，哭着不肯让步。

“并没有动过。”蓝罂神采也有些丢脸，吃紧辩白。

“本日只要蓝罂女人出来过。”吴琼想了想，小声说。

他摇点头，走到了桌边，缓缓放开了纸，哑声说：“磨墨。”

“我是给夫人放清算好的卷宗。”蓝罂从人群后走出来，秀眉轻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