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魂[第2页/共3页]
胤禛的手指转动了下,想要从妍华的手中摆脱出来:“我另有事……”
“啊……出甚么事儿了?受伤了?”久居闺中,她哪曾晓得朝中大事。可看到向来平静的胤禛,俄然变成眼下这个模样,她的心止不住狂抖起来——莫不是出了关于性命的大事儿?不然胤禛怎会俄然失了常日里的淡定,变得如此寂然?
妍华闻声,也赶快回身疾步走至胤禛身前:“如何了?为何精力如此不济?”
胤禛踉踉跄跄地回到雍华殿时,妍华正穿戴一袭素雅的长袍候在花架子旁看那副西洋画。
黑布之下,有古怪的刻着蒙古文的黑匣子,有艳如血液的红纸,更有钉着长针的木偶娃娃……
“娉娘……”胤禛倚着门框喃喃出声,神情有些板滞,有些痴迷,另有些神驰。
妍华的身子一震,心头升起一抹不安,忙上前要扶胤禛出来。
就在直郡王大喊小叫地说他们胆小妄为想要摆脱时,天子姗姗来迟。
良辰点了头:“柳大夫已经在府里候着了,奴婢这就叫人去将他请去雍华殿。”
妍华内心不安,担忧地上前去握他的手,胤禛愣怔了下,转眸过来看她,眼神有些踏实,茫茫地不知在看她,抑或在看另一小我。他看了妍华一眼,又蹙眉看向了那幅画,神情有些迷惑。
可胤禛却拂开了她的手,摇摇摆晃地单独走到了那副洋画前,凝眉很久。
“这么晚了,要去那里?明儿不能再去吗?”妍华看了看愈发暗沉的暮色,忙冲着魏长安使了个眼色。
“禛郎,我扶你去安息安息可好?”妍华谨慎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尽量柔缓了语气,不敢举高半分。
妍华不解地追上前去,仓猝叫了一声:“禛郎!”
“贝勒爷这是要去那里?”魏长安跟着他一向走出府,见他沉默地立在那边,晓得他在等着魏长安备车,忙问了一句。
胤禛看到她如此胆小妄为,不但没有半丝愠色,反而弯起嘴角,笑了。
但是他错了,从他焦急着慌地不允妍华碰那块手帕以及阿谁香囊起,他便晓得本身错得离谱。得不到的永久都是最夸姣的,他觉得他会珍惜面前人,却后知后觉地发明娉娘早就在贰内心生了根发了芽。
妍华从愣神中抽回神智,拉着他,忙仓促往雍华殿去了……
良辰见胤禛嘴角的血迹仍然干枯,他左边脸颊被十四打的那一拳眼下也透出红肿来,禁不住出声提示:“贝勒爷的脸有些肿了,还是让柳大夫看看吧。”
明晃晃的笑容,盛开在那片干枯的血渍上,明丽、醉人。
她去了以后,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
妍华伸在半空的手,无声地僵在了那边,还将来得及去碰一碰他笔挺的脊背,他便俄然大步流星地消逝在了暗夜中。
他张了张嘴,阿谁到嘴的名字冲到喉咙口,卡在那边顿了很久才被缓缓吐出:“娉娘……”
他觉得她去了,他也放下了。
纤云见耿氏面上愣怔,便悄悄叫了一声儿。
胤禛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时,天气已经暗淡,点点红光自灯笼中泻出,收回诡异的氤氲。
“格格?”纤云陪着耿氏站在书房外不远处,看着那两个紧紧相拥似要将对方嵌入骨肉里的人儿,站了很久。
她无措地点了点头,望着似要吞噬统统的乌黑,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胤禛对她的柔声细语却仿若未闻。
统统人的目光都堆积在那片黑布之下,直郡王更是提了一口气,浑身有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直郡王当场愣住,刚欲开口辩驳,天子瞋目圆瞪,吃紧指出他的罪行:“你敢说冤枉!你与那会巫术的蒙古喇嘛巴汉格隆暗害过些甚么,你本身内心清楚!我道胤礽迩来言行古怪,不似他平常的模样,却本来是你在背后捣怪!他是你亲兄弟,你竟然如此暴虐,用心安在!朕的皇位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