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暗礁险滩[第1页/共4页]
这几日天皇身材不虞,还是是天后坐镇打理。薛讷埋头候在外殿,看着各路官员如走马灯般来去来回,及至巳正,才终究轮到了他。
听出武则天话里有话,薛讷含笑充楞道:“多谢天后。父亲常说,如果不给臣取这个字便好了,或许便不会像现下这般迟笨……臣辞职。”
“你要去见天后?”樊宁常常想起那日面圣的画面,心便揪作一团,“她若当真存了杀心,你入宫去不是送命吗?”
李媛嫒听薛讷如是说,也不好再做体贴,只道让他好好歇息,而后便带人去往旁侧,在回廊下与管家协商增加设防之事。
话音才落,李媛嫒便带着十几名龙虎营兵士和七八个薛府杂役冲进了院子,见血溅一地,薛讷受伤,她孔殷又心疼,赶着上前两步,又自知没有态度,半道刹住,拿捏着分寸问道:“方才见两个蟊贼溜出去,没想到竟与你们比武了,薛郎伤在那边?从速请个疾医来看看罢。”
薛讷自知忘情,非常不美意义,点头表示本身知错了,立着耳朵用心听响动。
天后之怒固然可骇,但若不激愤她,本日便没法达到本身的目标。薛讷再拜,不卑不亢道:“臣不敢。臣若当真如此认定,理应提交证据往刑部,由刑部上报御史台,或展转传信至天皇处。臣虽鲁钝,尚且明白,此时樊宁若横遭伤害,对天后最为倒霉。故而臣以为,此事该当是武三思将军自作聪明所为,他听闻天后在天皇面前立下誓词,担忧以臣之才干,难以在旬日内查明本相,连累天后与武氏,便出此下策,欲将樊宁灭口。毕竟,只要樊宁消逝,御史台不管如何参奏皆会落空最首要的人证。但臣觉得……天后最在乎的并非御史台是否上书弹劾,而是天皇究竟如何对待此事。故而臣大胆,求请天后,重惩武三思,不然只怕还会有其别人等错会天后之意,对樊宁倒霉!”
刺客无不大骇,头前那人偏身一躲,袖剑擦身飞过,臂被骗即呈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印,他举着弓弩欲回击樊宁,却发明身侧火伴被一剑刺中间口,寂然倒地,便再也偶然恋战,仓猝拖着火伴向外逃奔。
武则天悄悄一点头,薛讷便屈身退出了书房。武则天端起桌案上的秘色瓷茶盏,轻呷一口,愣神半晌后,复拿起桌案上的奏承,细心批阅,又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经意地对女官道:“这几日东宫好生热烈,本宫也当抽时候,去看看弘儿了……”
薛讷与樊宁贴得极近,头顶上吼怒而过的箭矢声垂垂被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袒护,薛讷看着近在天涯的红颜,本就敏感的嗅觉此时更加灵敏,只觉全部天下都缭绕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由想起那日吻她时,她唇瓣的甜美滋味,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悄悄一吻。
樊宁扶薛讷回到居住的小园子,拿出药箱,为他细细包扎伤处,她平素里老是爱穿戎装,如瀑长发高高束起,豪气逼人,现在身着襦裙,美丽敬爱,耐烦地为他看伤,和顺文静,实在令薛讷移不开目光。但眼下那里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薛讷定定神,问道:“宁儿,方才李郡主学那刺客的行动时,你但是想到了甚么?今晚来的人,怕是旧了解罢?”
前几日,恰是在此处,武则天曾承诺保住薛讷与樊宁的安然,此一次被薛讷这般逼上门来,仿佛是被人面斥不对。更何况疏不间亲,贺兰敏之与武三思皆是武则天的嫡亲,唯有太子李弘、几位亲王与承平公主在亲缘上比他们更近,薛讷此举所冒的风险不言而喻。但若不如此,樊宁便没法获得真正的安然,薛讷宁肯冒死,也必然要为樊宁争夺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