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赴任明府[第1页/共5页]
哪知他凳子还没坐热,就听部属通报导:“太常伯,薛府小郎君薛楚玉求见……”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樊宁手持铜锣,在府衙内边转边呼喊道:“薛明府前厅问话,大师速速集结,不得有误!”
“打水烧水,给你沐浴用。”
“不瞒薛明府,这里的阵势低,前些光阴山上降大雨,把我们这里都淹了,檀卷也都泡了水,待抢救返来时,只剩下这些字可辨认,便让人誊抄了。”
正月十七,不但是蓝田县衙大开了南门,唐朝万里边境上的统统州府郡县以及都护府皆重新运作周转起来。
是日一早,大雪初霁,薛讷便穿上了浅绿色的官服,戴上幞头,清算得利索俊朗,策马去了蓝田县衙。
是日一早,几近在薛讷赶到蓝田县衙的同时,司刑太常伯李乾佑就来到了刑部衙门,清算清算本身的桌案,非常勤谨。
堂屋的桌案上放着一碗汤饼,高汤上飘着几片烧糊的葱花,看起来不甚甘旨,但已是平阳郡公府大郎君极致的水准,樊宁看了只想笑,才端起来要吃,目光又被旁侧的承担吸引,她顺手一翻,只见是两套半臂襦裙,另有两张宁淳恭的面皮,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已寻觅到落脚之处,皆安康无事,勿念,善自保重,早日成为一品诰命夫人。
薛讷不由有些猜疑,这法曹如何查案,仵作如何勘验,在大唐都有一套陈规。凡是仵作在现场查验伤情,要大声说出伤口类别、深浅、位置等,由书记官当场记实在册,决然不答应平常记录,对付差事。别的,事发那天早晨曾淅淅沥沥地下起太细雨,若真是当场记录的,则纸上必然会有雨打的陈迹,笔迹也会草率些,而这檀卷纸面倒是极新,笔迹也工工致整,可见这檀卷绝非当时所留下的。
“薛御史?”李乾佑右眼一跳,满脸藏不住的震惊,“薛御史身为本案监察御史,怎会与那樊宁在一处?”
樊宁眯了眯眼睛道:“哦?肥主事的要求?以是你们之以是记得如此简朴,并不是因为檀卷被毁,而是因为肥主事的要求咯?”
“你拿着厨房的瓢,烧甚么水呢,快放下吧,我本身来”,樊宁上前夺了木瓢,换做木桶,转动轱轳,敏捷地打上了水来,“我晓得你在想弘文馆别院的案子,那里顾得上别的。你不必照顾我的,畴前在观星观都是我照顾师父……”
此地确切阵势低,好发山洪,薛讷无从问责,只好退而求其次:“当日前去别院勘察的仵作安在?”
事情公然没那么轻易,薛讷合起檀卷,筹办等县丞、主簿等人来了今后好好问上一问,谁知时近辰时,衙中仍然不见人影。
昨日返来得晚,将来得及细看,现下才发觉,这小小的院子里竟种着四时花,春的桃花梨木,夏的芍药蔷薇,秋的幽兰槛菊,另有夏季里仍在绽放的白梅。看模样薛讷并没筹算在这里查完案便罢了,而是想在此地常住,莫非这家伙就安于做这个七品县令,不想回长安了吗?
说罢,樊宁手持皮鞭笑眯眯地走到了世人面前,似是等候将薛讷所点之人从行列中揪出,当众施刑。世人见这新县令并无打趣之意,皆不敢再怠慢,用尽力相互抽打了对方十下,唯恐薛讷说他们当中谁轻纵了对方,要再挨五十下。
经此今后,那些衙官再也不敢不把薛讷放在眼里,都摆列整齐听候薛讷发落。目睹碍事的都下去了,樊宁冲薛讷一拱手,表示他能够进入正题。
过了辰时,终究有稀稀拉拉的差役打着哈欠来到了此地,看到薛讷,他们也不打号召,径直钻进了后院两侧的差役房里。待日头西偏,县丞与主簿终究姗姗来迟,看到薛讷,他们嬉皮笑容凑上前来,拱手礼道:“薛明府晨安。下官乃蓝田县丞朱晨,这位是主簿陈翔,不知明府本日到差,我等来迟,真是罪该万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