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后一份仁慈[第2页/共2页]
再回洞房,赵云扯了一条被褥打地铺,他睡地上,柳如心睡床上。
“是孩儿,让赵家蒙羞了。”
再展开眼,已是一片白蒙蒙的天下。
“我愿让出少主位。”
“到了,都未见柳苍空露面。”
这丫头,也是不幸人,乃柳苍空醉酒后临幸丫环所生,出世便是瞎子,柳苍空大怒,在他看来,是那卑贱的婢女,玷辱了柳家崇高血脉。
赵家大堂。
门外,柳如心伸直在墙脚,抱着双膝,瑟瑟颤栗,如一个乞丐。
此番听来,好笑至极。
“我娘说,人间有循环,好人上天国,好人下天国。”
这个不幸的丫头,将是他对柳家,最后一份仁慈。
见之,众长老神采顿的乌青,又想到赵家热诚,多少年了,还从未这般丢过人,若不是景象不应时宜,定会杀畴昔,一掌劈了柳如心。
一个大长老,一个家主,针锋相对,让本就压抑的氛围,直欲凝固。
堂下,赵云如一座石刻的雕像,悄悄鹄立,有一缕缕散落的混乱长发,遮了他半张脸庞,指缝间淌流的血,比他的新郎衣还嫣红刺目。
“赵云。”
盲眼的新娘,在含笑中,给本身的丈夫,戴上了她的新月吊坠。
大长老亦气势澎湃,不落下风,被强压一头十几年,早特么想反了。
赵云一语平平,已成断脉废体,再霸着少主位毫偶然义,最首要的是,不想让父亲难做,堂堂一族之长,过分包庇,已然惹了公愤。
她未发觉,但赵云,却看的真真的。
“嫁便嫁了,好好待我mm。”她的话,又在他耳畔回荡。
毕竟,他还是伸了手,拉起了柳如心。
可失明的她,并未发觉,因她的九世祝贺,阿谁吊坠竟闪动了光晕。
赵云砰的一声跪下了。
“求你,别赶我走。”
“已非武修,早些撤了他的少主位,也免得外人说教。”大长老扫了一眼赵云,又瞥向赵渊,“堂堂一族之长,你究竟要偏袒到何时。”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赵渊沉声,止住了堂中怒喝。
酷寒的夜,尽是新娘喃喃的哽咽。
或许,在那天之骄女眼中,瞎子配废料,就是理所当然。
因如此,他从未理睬过她们母女。
柳如心的呼喊,怯怯而清灵,突破了洞房安好。
曾经,他也把柳如心当亲人,只因她是柳如月的mm。
柳如心的娘亲,郁郁而终,致死,柳苍空都未曾去看一眼。
“别赶我走。”
“赵云?”
既是嫁了,那便是他的妻,是赶是留,全有他定。
柳如心满脸泪花,如受了惊吓,摸索着回身,何如门已关。
这都要感激阿谁天之骄女,是她点了这鸳鸯谱,牵了这条尘凡线。
剑拔弩张之时,突闻一声呼喊。
赵家大长老暴喝,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