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第8页/共8页]

谁知李子衿如许答：“鸟肉我给了你，你技艺没教给我。”

“如何会不见了？终不成连出外也揣在身上？”他急得满头出汗，俄然大悟，奔回前屋。

老王险遭暗害，老脸热辣辣的，羞怒在心。推臂作出掌状，身形一耸，早已闪到李子衿身后。

石明珠当然晓得方剑尘口中的“他”是意指何人，自发对方剑尘万般不起，就软话求他说道：

方剑尘端倪明朗有神，发须犹黑，不类知命之年，能够看出年青时必是漂亮不凡。他弱冠成名，辈分比他春秋应有的还高，平生不朋不党，独来独往，厚交不过3、五人。一半是因为他自许太高。择交太苛，一半是因为情场得志，脾气未免孤介。忘石居士直至中年以后，方始娶妻，妻室是个苗女，不幸结发才三载，又放手西归，遗下一女方开志。她父亲替她找个好师父，就借居在那边，并不在方剑尘身边。

野人再阴沉地说一次“技艺”，就把肉塞到嘴里去。

“拿过来！”

李子衿吓了一跳，手中敏捷地拿起一根填火的粗木。

“少爷，饭来了。”

“这小贼，这小贼竟是来卧底的！”方剑尘咬牙切齿，既惊又怒，吃紧地奔回屋去，流光掠影，自非李子衿所能发觉。他要从速把老王找来，因为他不屑于亲身脱手：“我退出江湖，苦练的‘回魂功’竟蒙外人如此抬爱，派小贼来卧底察看！”

故里没法安身，母子流落到他乡。在离姑苏三十里的乡间，他们又有一个家：继父，母亲和一个异父异母的姊姊。

“我也极力教那调皮娃儿。”

这时，那“调皮娃儿和不幸的孩子”数完了老王头上剩下几根黑发以后，爬到她师父的怀里去，仍极不循分。李子衿从没想到这么大的孩子还要人抱，忘石居士却对这幅略近于嫡亲之乐的丹青，不忍卒看，感喟起来。

李子衿不知变自何生，本待跪下，但看到忘石居士雄踞中堂，不觉有气，就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