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回[第2页/共20页]
他伸手替明兰拉了拉薄毯,“我曾想过,若她不肯再与我过下去,我愿与她合离,叫她好好再醮。一应错误骂名俱由我来担,归正我的名声已够坏了。可到厥后,我却一点替她报仇的意义都没了。”
当然是顾廷炜死了没侯府安然了没太夫人那老妖婆垮台了没啊啊啊——可惜不可!这是当代,她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明兰活活把话憋死在嗓子眼里,干笑几声,道:“天然是皇上皇后现下安好否?我们做臣子的,最惦记的就是这个了。”
“刚离家远行那段日子,我又是沉闷,又是沮丧,没出息时还想过,既都成了混江湖的下九流了,另有甚么可瞧不起别人呢,干脆就跟曼娘过算了,归正另有两个孩儿。但是…谁知…”他悄悄揉着额角,手背上浮起暗色青筋。
——荤段子上场,哄堂大笑。
再说了,以刘正杰的职责,事前既未发觉容妃娘家的异状,也未探知腾安国叛变,虽说过后平叛有功,但到底有些失策,哪如来日顾廷烨的功绩大。
谢昂如临大赦,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郑家置好灵堂后,不幸两子都不能在亡父亡母跟前守着,总算宗子后代很多,好歹撑住了场面——实在,哪怕没有后代守灵,端看日日祭拜之人串流不止,热烈红火堪比菜市场,又有圣旨厚葬,就知郑家情势恰好。
“那年我发落曼娘母子去绵州,你怪我……”他很艰巨的发作声音,“怪得对。”
……他只是怜悯她的出身,佩服她的骨气,喜好她的和婉安慰,想照顾她,给她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仅此罢了。成果,甚么出身,骨气,和婉——竟然还都是装出来。
“老三叫当场抓住了?”明兰捂胸口惊呼。
“当时我固然没很怪她,但有一件事,我内心是透亮的。曼娘数年来能诓得我团团转,而未露一点马脚,可见短长。我当时就明白了,她是不成能甘心居于人下的。除非我娶她为妻,不然她若为妾,定不会放过主母……但是,我从没想过娶她为妻。”
地上丢着数根杯口粗的树干,也不知是贼人从哪家砍来的,门面上的黄铜大钉竟然被撞落一大半,横七竖八的散落到处都是,门房的刘管事在旁喃喃着‘幸亏当年没镀金拾齐后熔了还能用’如此。
石小弟度量一把条凳,遮讳饰掩,一愣神间:“呵呵…呵呵,这个…哦,我怕侯爷累,给你端凳子坐呢!”实在不是;但他非常佩服本身的急智。
“哦,是么?”胡子浑似不在乎。
像‘臣不密,失身’这类话,曼娘不但说不出来,就算硬记了下来,怕也没法了解此中深意。而他将朝堂见闻和来往情面说与明兰听,明兰不但能懂,还能吐槽得头头是道。
金殿之上,例行嘉奖劝勉,端方烦琐,继而议政……待胡子回家,已是天暗。
好久以后,谢昂才不测得知本相——是曼娘诓那女孩深夜出去的。
透过富强的枝叶,稀少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身上,猩红的浓稠固结在暗金的铠甲上,满脸稠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面庞,只一双乌黑的眸子,敞亮炽热如昔。
若说靠近,郑家父子是骨肉嫡亲,几十年父慈子孝;若说忠心,郑老将军一腔赤胆,铁骨铮铮;更别说郑老夫人一辈子与世无争。纵是如此,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未等他乐,胡子忽又补上一句:“从现下算起,夫人一个时候内生,本年就给你办婚事,两个时候,那就来岁,三个时候就后年。小子,依此类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