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贞问[第2页/共4页]
妸成为了孀妇,而作为先君的遗孀,职位也大不如畴前。不过很巧,莘国这边君位瓜代,罂的娘舅成为莘伯。她考虑再三,干脆带着罂回了莘国。
罂昂首,正赶上莘伯的目光。
“敬诺。”贞人陶礼道。
“如何?”邶小臣笑笑,慢悠悠地说:“妇妌育有王子载,传说她可做梦都想着让王子载继位。尔等但想,王子跃这般风景,妇妌可欢乐?”
贞人陶再以炭条炙烤骨面,待裂出圻纹再看,忽而神采一变。
“如此,”贞人陶沉吟:“只得再卜。”
贞人陶把握着火候,待圻裂完整,他看看上面圻纹连成的兆象,道:“吉。”说罢,将卜骨递给莘伯。
“又如何?”
妸年青时是一名莘国宗女,并且是个着名的美人。十几年前,罂的外祖父把她送到了殷,预备献给商王。
而也就是从那以后,莘国魔障了。几百年来,无数莘女前前赴后继一条路走到黑,每代商王的宫中都少不了莘女的影子。
但是,罂的存在却教她的莘伯娘舅难堪。起首,她毕竟是睢国的人,父母不在了另有宗亲,莘国实在不便收留;其次,她痴痴傻傻,在人们眼中是中了恶。
没多久,册罂返来,拿着一块卜骨,双手奉与贞人陶。
“丙戍卜,陶,贞三月氐女商。”贞人陶渐渐说:“莘伯占曰,吉。”
“凶。”他将卜骨递给莘伯。
若论干系,这位莘伯与罂确是表兄妹。
“殷人俘羌人及牛羊无数,长途跋涉最怕生变,本不敢久留。”有人道:“先王盘庚以来,天子初次以王子为史出征,想必更是粗心不得。”
卫秩脸上微讪,随即收回目光。
“凶?”莘伯吃惊,看向卜骨,只见圻纹开裂,所呈兆象恰是大凶。
“如何了?”册罂走畴昔。
邶小臣莞尔,没有接话,随他朝堂上走去。
说实话,罂一向感觉贞人陶生得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或许晓得甚么。可她不管如何明里暗里地求证,贞人陶却老是笑,只暴露一口将近掉光的牙齿。
贞人陶让册罂取来一块新的卜骨,当场再贞。
一人皱眉:“既如此,这王子跃了不得呢,国君怎不亲身驱逐?”
“怎会如此?”他皱眉。
正说话间,一阵北风忽而灌入,倒是卫秩从门外探头出去,道:“邶小臣,国君唤你。”
“五羌三牛不成,何故替代?”莘伯问。
“罂。”
“隔日还须二告。”莘伯浅笑,对贞人陶说:“我本日返莘邑,而后有劳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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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罂答道。低眉间,却见他的脚步已到了面前。
罂转头,羌丁在墙后探着头。
莘伯双手接过,将卜兆细心研读,半晌,脸上暴露对劲的神采。
罂走到堂后的庑廊下,北风吹来,颈后一阵激灵。她望向落满积雪的天井,少顷,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转头,却见莘伯立在身后看着她,脸上含着淡笑:“何事如此入迷?”
跃有铜刀,识得卜辞和文骨,当时在骊山中罂就猜到他是个贵族。只不过所谓贵族罂见得也很多,算不得不奇怪。她没有刺探别人秘闻的爱好,当时萍水相逢,罂除了确认此人对本身有害,别的一点也不体贴。
莘伯点头,对贞人陶说:“事俱备,可行卜。”
这些事情,都是贞人陶奉告罂的。她听着的时候,淡定得很,仿佛贞人陶说的是别人。
世人相觑,纷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