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称量公平的秤，是活着-3[第1页/共3页]

身后，有人嘲笑。

言外之意，小姜的阿母和兄长，从不以为小姜之死是不测。只是敌手过分强大，他们有力对抗，怕报仇不成反招祸端，才会哑忍不发。

“阿榆。”

阿榆清算结束，很快和沈惟清等直奔姜家。

花绯然和阿榆在一处做事，对阿榆的窘境更是一清二楚，闻言迟疑道，“这二人看着是不太对劲。不过阿榆家中那样的景况，又刚受了伤，惟清夙来君子，应当还不至乘人之危。”

沈惟清从藤椅中站起，抖了抖衣袍上积了一整夜的落瓣，看了眼阿榆仍然紧闭的房门，苦笑道：“你没说你是审刑院韩知院的公子？”

话未了，但闻“吱呀”一声，阿榆已排闼出来，微哑着嗓子道：“我没事，等我一起吧！”

韩平北道：“沈惟清老是欺负阿榆，无缘无端的，如何能够在那边守上一整夜？莫不是做了对不起阿榆的事，心虚了？”

韩平北看看沈惟清刚放下的茶杯，嘀咕：“你刚不是漱过了吗？查案呢，犯得着这么讲究？还洗漱，还休整！”

凌岳实在也有些心虚。

这小娘子如冰雪琢就，小巧精美，眉梢眼角都蕴着难以描述的媚和灵，仿若天生便该被人捧于掌心，如珠似宝地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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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清正待拍门的手顿住。

沈惟清却催马向前，追向火线的阿榆，懒得再跟此人说一句。

韩平北倒是怔了下，迷惑道：“不叫上阿榆一起去吗？”

“我没事。”阿榆慢慢道，“放心，我不会死。人间如鬼域，向来不公允。我若死了，岂不是更不公允？我会好好活着。”

她与这青衣布衫，与这陋屋竹榻，与这贩子间的俗世炊火气，格格不入。

花绯然笑着在一旁弥补道：“姜家母子应是见过世情冷暖之人，警戒心颇强。先前大理寺也有差役查问过，他们怕本相未明，先步了小姜后尘，竟是一个字都没透露的。”

他轻声道：“阿榆，姜家那边，可否试着先交予我措置？”

利匕划过，一绺乌发跌落在地，柔润黑亮。

“即便他有些手腕，也不肯被人当着未婚妻的面挖苦。谁情愿被本身将来的娘子看低？何况，他待阿榆，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阿榆微一点头，信步走了出去。

银汉无声，凄冷星光一如主母断发的那夜。

那面色惨白却脊背挺直的主母，傲岸地仰着头，神采狠恶：“夫婿不会谋逆，妾亦不会劝他谋逆！若妾有半句虚言，此身当如此发！”

韩平北短促地说道：“惟清，这家人非常谨慎，若不是感觉我这个知院之子加上你沈相嫡孙的身份充足，不必顾忌凶手和凶手背后的权势，只怕会持续装胡涂。他们会担忧被人灭口，是不是也申明，他们的确把握了乔娘子或小姜遇害的切当证物？”

樊笼般的小小屋宇里，阿榆侧卧着，抱着膝，尽力感受着身材的温度，感受着有节拍的心跳。

花绯然看着沈惟清的背景，却有了丝明悟，苦笑道：“平北，你不该当着阿榆的面说他奸猾。”

韩平北独立查案，且第一次找到有效线索，颇是冲动，顾不得再找沈惟清或安拂风的费事，也顾不得诘问沈惟清为何会留在食店没去查案，急仓促地说道：“小姜的兄长姜田说，小姜出事前曾回过一次家，留下了些东西。但此人也是个犟头，说要见了主事之人才肯取出。”

殿上那位的痛斥声中，主母颤栗着捏紧拳退下，随在她身后的乔细雨悄无声气地捡起那绺乌发，攥紧，仓促跟着主母分开。

韩平北难堪地咳了一声，“说了，以是他才肯提及小姜有留下东西。”

凌岳自不但愿沈惟清纠结此事，立时转了话题，说道：“沈郎君，不知你可设想得出，阿榆家中出过后，从未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