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尊与卑[第3页/共3页]

几句话说得帐内的都有了泪，帐外的殷长歌也听得眼眶发潮，忽见左卿辞向营帐而来，他立时收住心神迎上去道，“左兄包涵，内里师叔正与云落叙话，还请稍待半晌。”

一旁的阮静妍早已热泪盈盈，上前拥住了她。“阿落，你师父很高傲，有你如许好的门徒，是他平生之幸。他很悔怨当年没有多陪你，还缠累你很多，满是因你的冒死尽力，你师父才得以重生，你是世上最值得疼惜的孩子，让我代他好好抱一抱你。”

苏璇跃下鞍，将缰绳交给来牵马的兵士，“左公子在武卫伯府等侯爷，我去时刚好碰上。武卫伯态度跋扈，不但回绝受令，还谴兵缉捕我们，就一起闯了出来。”

左卿辞一起看过来，眼眸沉沉，到了主帐四周，一个熟人迎上来，恰是殷长歌。

左卿辞烦乱之际，苏云落一样不安。

左卿辞默了一瞬，侧过了头。

苏璇望着她历尽艰苦仍然纯真的脸，微哑了声音，“不消剑也无妨，我教你的太少，你却比谁都学很多，是师父不好，误了你。”

左侯知他率性不羁，劝多了适得其反，没有再谈下去，“我派人送你回中原，如果将来时势大乱，你就在方外谷避一避。”

左侯沉吟半晌，反是笑了。

他一眼瞥见苏璇身后的几人，大感不测，“师妹和左公子？你们如何也到了益州？师叔去见武卫伯可还顺利？”

苏云落被问得无地自容，脑袋几近垂到地上，嗫嚅道，“――剑――不好埋没，我怕被人看出来源，我对不起师父，明日就改返来。”

苏云落偷瞧了左卿辞一下，一个字也不敢说。

左侯一喟，“祸乱一起，殃及的是百姓百姓。”

她像一个孩童般唤了一声又一声，孤单彷徨了多少日夜，这一次终究有人一声声应。

她面色泛白，声音都涩了，阮静妍不好再多说，与苏璇对望一眼，俱是忧愁。

苏云落局促道，“不管是何种身份，世人始终瞧不起胡姬，我已经风俗了，只要他不看低我，其他的都不算甚么。”

此次给师父撞了个正着，左卿辞又不在身侧，即使有师娘在营帐中伴随，她仍然惶恐，说完近些年的经历，甚么勇气都没了。

左卿辞望了她一眼，单独迈入了主帐，贰苦衷重重，还挟着郁恼的意气，跟着帐帘一坠，光影转暗，纷杂的心机沉落下来，他抬起眼，悄悄的打量书案后的人。

营帐外有都尉来报，打断了父子的对谈。

左侯重新打量儿子，生出了几分感慨，“我觉得唯有我死了，你才更加称心。”

劈面的人沉默了半晌，道出了一句话，“阿落确切做了很多错事。”

左侯也不争驳，只道，“一个武卫伯还何如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