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夷使来[第1页/共4页]
少女见兄长茫然,笑谑道,“本来哥哥当时只顾着马球场上的热烈,其他话语半分没听着。”
薄景焕的视野停在她雪玉般的脸庞,笑道,“实在国师不过是虚头,借参议之名探查中原武力真假才是真,既是为此,哪怕临时敕封也要弄一个出来,挫一挫边蛮之国的盛气。”
见老友气定神闲,阮凤轩猜疑起来,“景焕兄这般信重,莫非你见过他?”
阮凤轩目瞪口呆,几乎觉得生了幻觉。
薄景焕起家扶楼栏眺了一眼,“贵霜国师到了。”
他一言出口,少女顿觉不当,当着外人又不好辩论,恼得雪颜微红。
“这是禁湖了?好大的阵仗。”阮凤轩惊奇的见远湖浮着一艘富丽的楼船,由几只快船拱卫其间,“不对,那边另有楼船,早晓得我们也去湖上,想必看得更清楚。”
“还不是因为――”阮凤轩拖着调子吊了半晌,忍不住笑出来,“我也是才听景焕兄提了几句,所知未几,还是他来讲吧。”
薄景焕心底极是愉悦,面上神采如常,“我在建州碰到一桩异事,幸得他脱手相救,亲眼目睹他杀了作歹的南疆鬼母,救了无辜百姓,只是这些事官面上不好鼓吹,才不为金陵人所知。”
少女明眸清湛,讶然道,“中原何来国师?这如何是好。”
薄景焕一点头,多了三分冷意,“恰是如此,贵霜王的手札大要要求商旅相通,贩子在本朝边域的居留置产之权,实则想逐步东扩,越葱岭图西北之地。”
阮凤轩一时摸不着脑筋,“甚么鬼母?”
窗外朝霞渐起,染得湖光如火,薄景焕的腔调更加深沉,“圣上天然拒了贵霜王之请,仅是回赠重礼,慰勉他们一起辛苦。不想使者又道,贵霜举国祟信佛教,有位国师职位尊祟,醉心于摸索武学的奥义,从未碰到过敌手,此次前来,但愿能与中原的国师参议。”
薄景焕见她双眸莹亮,格外愉悦,“不错。”
少女仿佛想笑,酒涡浅浅一现,“哥哥清楚是想来同薄世兄玩耍,一起催着车夫急赶,颠得我都要吐了,竟然还美意义夸功。”
楼下人群密匝,杂音喧耳,且隔了一段间隔,阮凤轩猜对方底子听不见,不料青年竟然昂首望过来,似对身边的官吏说了两句,俄然身形一起,步步如踏虚空,在万众哗然的惊叫声中来到了薄景焕面前。
雨后天霁,街巷小贩掀去油布,再度开端呼喊,同时有一列兵甲大踏步而来,将湖岸封禁圈围。少女留意到窜改,起家倚栏而眺,见四周人潮渐多,声浪更加喧杂。
月光透阁,湖风徐来,意境实足风雅,阮凤轩却不风俗如此暗淡,“景焕兄为何将灯灭了,这该多么不便。”
阮凤轩恼得一拍案,“蛮夷之国,自不量力,厥后如何?”
但是栏边确切多了一个丰采英秀的青年,只见他长眉飞扬入鬓,眼眸清越如风,道衣胜雪,长冠峻拔,双肘以下如箭袖紧束。玉屏般的明月映在身后,将他的表面染上一层寒光,更增了百战凌人的锐气,仿佛一把上古神剑化作人形,目前踏月而来。
阮凤轩方要喝采,又生了游移,“可谁也不知贵霜国师的深浅,万一败了――”
薄景焕眺了一眼,悠悠道,“凤轩想上御舟?来得早几日或许能成,这一时晚了。”
阮凤轩毫无所觉,体贴的诘问,“圣上指了何人应战?”
薄景焕俄然唤了一声,“苏璇!”
酒案边坐着一名斑斓的少女,轻眉凝黛,秋水为神,墨发挽着随云髻,微微暴露迷惑,窗前一片澄净的山光水色,除了一方湖心岛外不复其他,戏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