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血焚城[第1页/共3页]
深阔的壕沟动用了益州半城的男丁日夜不断的发掘,底部倾了桐油、打上支架、铺上厚板,踏上去好像高山。一旦引燃桐油,木板倾塌,火焰就成了樊篱,即便行尸扑出也会沾满油火,终将被烧成焦骸。
左侯晓得益州已经没法保全,与苏璇商讨过后,定下了这一场举火焚城的绝计。
昂扬的烈火冲天而起,舔卷了大片屋宅,毫不包涵的燎烧活人与行尸。
薄景焕也在前冲,夙敌就在城中,久蓄的激恨如火,他不顾统统差遣兵士前行,冲过一个又一个街口,逃兵俄然散入冷巷不见了,劈面扑来了大队人马。
但是少了烈火的助力,攀上的行尸数量大增,如蚁群猖獗而继,江湖人竭尽尽力的截杀,随时都有人重伤而倒,鲜血沿着城砖奔涌。
期近将触上银面具的一刹,被乘黄一手挟住,抬眼望向来处。
中午战到入夜,杀声未曾稍歇,拉锯般的缠战好像血磨,填进了无数新鲜的生命,城上尸横遍野,惨叫不断于耳,到处是刺鼻的血腥。
城头的行尸少了,拼得力竭的人们终究得了喘气,没有一张面孔暴露忧色,跳动的牛油火把映出一张张凝重的面孔。
数丈外的另一条街口,一名英越的男人,沉傲安闲,碧剑清透如水,领着一群江湖人踏出,“既已入城,合当一战!”
左卿辞竭尽统统体例,让传书比叛军提早数日到达。
屋楼坍塌之声震耳欲聋的,一把火烧得数万神奴与兵马化为灰烬,谁都没法置信。
大劫到临,益州的坊弄灯火阴暗,人大抵全躲了起来。
风越刮越紧,卷着冰冷的雪粒,城东是另一场激斗。英勇的士卒用擂石砸落云梯,飞蝗般的箭雨向叛军倾落。两面受敌的益州就如绷紧的弓弦压上了一把利斧,每一瞬都能够崩断。
没想到靖安侯一夜夺城,益州情势全易,郎八一向未露相,躲过了清查,乃至用暗线了获知了很多机密,暗里报给六王。前几日城中封街,暗线也未递出动静,他正在深思进一步察探,上头传来指令,让他趁混乱翻开北城门,外边已经伏了一支数千人的步队,城门一开立时涌入。
绝处逢生,穆冉与塔咤飞奔而出,汗如雨落,惊魂不决。
东门逐步被叛军逼临城下,巨木捶击的霹雷震响,好像敲在益州民气上的丧钟,藏起来的百姓听着两边震天的喊杀,无不悚然,几至泪下。
飞雪越来越紧,跟着一声摧崩的巨响,坚厚的城门在攻城的捶击中轰然倾圮,叛军收回了震天的喝彩。
救兵就在一门以外,郎八拼着一口气滚避,就要将手中的火折甩向引线,但是剑如快雪,刹时钉住了他的手,沉重的短戟同时扎穿了他的后脊。
所见的场面激得他脑筋嗡的一响,知是中了计,待要收回信号奉告友军,俄然一声坠响,一件重物摔在街面,浓厚的异味陡起。
百姓大多预先分散,留下少部分青壮帮助军士作战,加上决计稳住内间,仇敌公然不察。
苏璇在尸军最麋集的处所,他已经得空斩断行尸的头颅,转为缓慢驰驱,以剑风将行尸扫落,剑光快到极致,好像雷霆明灭,竟以一人之力生生压住了三成行尸,一簇簇行尸张牙舞爪的跌落城下,好像一朵朵诡恶的烟花。
撤除余下的几个喽啰,殷长歌捞起火药,与陆澜山对望一眼,奔向了下一处疆场。
回眼望去,除了跟得近的驭奴使逃出了几人,其他都陷在了火海里,滚滚炽浪扑来,沸扬的大火内有无数人与行尸挣动,如张牙舞爪的鬼影,生生是一副天国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