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牛角坳[第2页/共3页]

他们兄妹达成共鸣，崔岑却不共同了。他的目光在沈砚脸上略停一停，对沈复笑道：“明举无需顾忌我，我是出来透口气，此行甚好。”

“哈哈哈，林叔你胡子上！”钟意偶尔一瞥，瞧见林敢的白胡子上沾了几个泥点，顿时幸灾乐祸。

不管如何，谨慎些老是没错的，钟意和林敢互换了个眼神，悄悄护在崔岑摆布。

“那树上挂着甚么？”钟意瞧见树枝吊颈着一根绳，绳上系着个物什。

地上因连日落雨，泥土湿软，世人都踩得谨慎翼翼，饶是如此仍然个个鞋底沾了厚厚泥渍，非常狼狈。连沈砚也躲不畴昔，襦裙下摆泥水斑斑。

河防水务算得上郓州内政了，她本希冀方才崔岑会自发调头躲避，没想到他要装傻跟来，害得她夹在他和沈复中间，说话顾三顾四，难受极了。

那声音又哑又抖，听着是下了好大决计的。

远远的，前路有个牧童赶着一头牛走近。待近了世人才看清，这是个面黄肌瘦的男童，站起来还不及小黄牛的牛背高，衣裤上补丁摞补丁，因为肥胖脸上的一双眼睛便大得有些吓人。

只是还不等林万峰走近，那牧童见他们留步望过来，已是吓得牵着牛绳缓慢跑开了，还踉跄着摔了一步，爬起来又持续逃，似是非常惊骇他们。

世人走近村口，就见村口的大槐树下围着一群孩子，咿咿嘿嘿在嚷着甚么。崔岑几人耳力好，便闻声甚么“打死你！”“害人精，贪婪鬼！”

再近一些，那些衣衫褴褛的小童看到沈辉一行人，吓得一哄而散，仿佛他们是甚么可骇怪物，搞得沈辉面上无光。

有点不测。

“如何回事？万峰，你畴昔问问。”沈辉皱了皱眉，让侄儿林万峰上前探听。

沈砚也爱洁，但也得看是甚么前提里，此时上山下乡还拿捏作派就没意义了。再看崔岑，他倒是蛮平静。

哦？这可真是巧了。崔岑和钟意不着陈迹地向一旁的沈砚望去，这里就站着一个沈七娘子。

世人也没在乎，不料走出十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叫唤：“喂！不要再走了，快走，不要进村！”

明举是沈复的字。崔岑一再如许表示，反而叫他们不得不成行了。沈复心中又是纳罕又是愁闷，他只想把人安然地从速带归去啊！

牛角坳实是有些偏僻，从通衢上走了一阵又拐进了小道。那小道如果骑马还使得，沈砚他们坐的朱漆马车，车厢有丈许宽像斗室子似的，路上容不下两个车轮的间距。前车的沈辉下来叨教，是否还要持续步行。

沈复闻言又是吃了一惊，内心有无数疑问，但当着客人的面实在不是机会。他只得忍下，发起道：“若如此，我们回城后叫人前去探查一番便是了，崔侯高朋，怎能到那深山里去？”

趁着世人在村里漫步问话，钟意寻机到了崔岑身边，抬高声音道：“侯爷，那上面写着‘沈七’二字，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个咒偶。”

近前了才明白刚才那群孩子在做甚么。那树吊颈下的是一个破布扭系在一起的疙瘩，离地堪堪有四尺高，孩子们在拿石头、泥块、碎瓦片砸它，乃至唾沫吐它。

他方才猜想过，她为何明知失礼也要改道另行，猜来想去没有推测她竟是要去山里探看水务。真是风趣，本来不止会纵横观局，也是个肯落脚在泥泞里的务实人吗？

“哎呦！”林敢的山羊胡子短，他用力低头往下瞧去也看不见，反乐呵呵地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