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潜流 1[第2页/共5页]

关铎笑道：“你小子，何必妄自陋劣？沈阳一起交给你，不过不必急着归去，一封手札便可，你高丽也需雄师镇戍，调万人充足。老夫留你，另有大用。”沉吟了会儿，道，“毕竟你对沈阳局势不熟，老夫再拨一员大将，……郑三宝安在？”虬须将军郑三宝昂出列，道：“末将在。”关铎道：“便以郑将军为你之辅。”

他仿佛心潮彭湃，难以自抑，抬头闭目很久，面上因冲动而起的潮红方才渐渐下去。他把眼睛展开，望着诸人，放缓了声音，道：“老夫信赖，在场诸位，没有惜死的人。人固有一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如何挑选，不言而喻。”

毛居敬踏步出来，问道：“主公，臣等之天。救主公，如救天。敢问大人，要如何出军？”

来辽阳前，他和洪继勋的对话浮上心头：

“至于沈阳，城中有东路蒙古军都万户府和高丽女直汉军万户府，固然其军队大半分驻各城，被我军毁灭的很多；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沈阳北部蒙古部落权势尚存，亦然不成小觑。此一起，非知兵善用，能忍有勇之将不能胜任。”关铎缓缓张望诸将，问道，“那个愿担之？”

关铎状甚对劲，向世人解释道：“沈阳间隔高丽不远，邓总管只需把双城雄师移到鸭绿江干，便可共同我辽阳，对沈阳形成强大的压力；而邓总管年未及弱冠，数月以内，就将我军的声望打到了高丽，正称得上‘知兵善用，能忍有勇’，……”点了点抢先出列的几人，笑道，“比你们，强得太多。”

潘诚道：“要打辽南，就有三个题目需求考虑。搠思监为其一，辽西为其一，沈阳为其一。这三个费事不处理，辽南就打不成，也不能打。以是，我军决定兵分四路，三守一攻。进犯一起先不说，先说三路守：一起反对搠思监西进救济，一起反对辽西北上，一起反对沈阳南下。”

邓舍觉得然，对此他有沉思熟虑，笑道：“我忠心报国，有甚么好摸索的？关平章如何叮咛，我便如何办就是。”

高家奴兵强马壮如此，纯属夸大之辞，他最多有一两万人。听陈哲讲，从金、复州返来路上，遇见有高家奴部下士卒拦路掳掠，便如匪贼也似。军纪如此，战力又不高，一盘散沙、乌合之众罢了。和辽西分歧，辽南背靠大海，悬望山东，身后无援，打起来不难。

关铎看了看潘诚，道：“老夫腿上有伤，不良于行。潘平章久在广宁，对火线情势很清楚。如何出军，就请潘平章来讲吧。”说着拍鼓掌，两个侍卫将舆图铺在堂前，众将向后退了点，围了半个圈。

沙刘二勉强起家，道：“诺。”

潘诚又道：“再说了，万一我军得胜，又万一平壤有个闪失，我二十万雄师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进退失据。如何办？你想将我二十万雄师就此断送么？”

邓舍接令，发展着退回班中。

邓舍思忖已久，方方面面岂会不知？浅笑点头。玄月的双城，阳光光辉。两人沿着河边，走到棵垂杨柳下，微风劈面，水气盎然。洪继勋道：“除了困沈阳、摸索将军，小可担忧，关铎会再有狠手。”

潘诚没有归座，立在堂上，抱拳道：“接令。”

公然，沙刘二一拍桌子，怒道：“合座文武，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滚下去！”脾气不改暴躁。他能打敢战，威望极高，那武将不敢再说，躬身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