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平壤 2[第3页/共6页]

故此，每有议军事、乃至议民事，他必调集诸将，既集思广益，又给他们学习、进步的机遇。

邓舍就喜好有人反对他。他有感受，他的脾气在窜改，他做不到一日三省，半夜醒来，也常抚心自问，常常为之警戒，千万别走到刚愎自用的路上去。

洪继勋不会上他的当，嘲笑声，道：“既怕打断，为何还来？”故作愤怒神采，朝邓舍一揖，道：“将军，招纳倭寇之事，便如前议吧。小可另有它事，就此告别。”拂袖而去。

有邓舍，他就是千户，乃至另有能够再往上升；没邓舍，他或许还能够做千户，想往上再升？没能够，不降就是幸运了。

正说话间，堂外亲兵来报：“姚总管府外求见。”说曹操，曹操到。世人面面相觑。李和尚呸了声，道：“定然是黄驴哥那狗头，见我等齐来见将军，猜出些甚么，奉告了姓姚的！”

“王京要来救济，那就是南边的威胁大；王京不来救济，那就是北边的威胁大。小人，看不出来。”

文华国不说，邓舍也晓得，他没这么想，借这个引子，阐发敌我兵力，道：“除却前次阵亡及各城守军，双城现有老卒九千人，第一批新卒近六千人，女真马队两千人；加上德川三千人，便是说，我军可用战力统共两万人。

“提及征兵，将军连番裁军，哈哈，何其急也！一万而到两万，两万而到三万；度之快，真叫卑职看的目炫狼籍。”话里带刺。

邓舍惊诧，不料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接了那纸，道：“姚总管？”

“去打肃川的呢？”

先不说主力，两翼中有一个首要的棋子，罗国器等没看出来，他怎忍明珠蒙尘？扇子往德川位置一放，他道：“何者德川为头？德川为，左顾可援殷山，右盼可援肃川。有此重镇，加上两翼之拳，方才可保我主力无忧。

姚好古既来了，不见不成。邓舍一边儿叫左车儿收起舆图，一边儿亲身领了众将下阶驱逐。堂外阳光光辉，院中绿树婆娑，青石板上染了团团的影子，冷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邓舍问道：“甚么？”

罗国器道：“两路都打，不就和缓缓推动一样了？力量分的太散。”他讲事理，左车儿攻讦他攻讦的对，他知错就改，也不活力。

文华国挠了挠头，道：“王京要来援，得费很多光阴，我军另有定州哩，它就算来，也不怕。俺看，还是北边的威胁大。”他虽粗憨，到底是军中第二号人物，潜移默化的，目光就高超很多，对王京的观点恰和洪继勋暗合。

文、罗等人堕入深思。李和尚冲锋陷阵没的说，要他出运营策，难堪了点。他有小聪明，没大聪明，又想出出风头，瞪着眼盯着挂在堂上的舆图瞧了半晌。他第一个开口，道：“小人觉得，该出德川，顺大同江西下，先不管顺川、江东，集合兵力打下平壤，然后转转头，再一个个清算它们。”摸着秃顶嘿嘿一笑，他弥补道，“这叫做：老衲人剃头，一扫而光。”

邓舍问文华国：“征兵停止的如何样了？”

这已经不再是一次伶仃的战役，上升到了战役层次了。

邓舍内心格登一跳，他虽问心无愧，毕竟究竟如此。姚好古若拿来威胁，不怕王士诚，却怕坏了在军中的名声，他佯作不解，道：“王夫人和王元帅一别数月，久闻他们伉俪情深，本日一去，不日便可见面，可真是人间换了天国。思及此处，何止姚总管伤其拜别，便是我，也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