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东风 3[第4页/共6页]

文华国嫌杯子小，换了大碗，一口干完，道：“痛快！将军，明天真是痛快！老文俺这一双金锤上，怕不沾百十丽卒的脑浆！”问，“南营丽军一灭，将军筹办甚么时候去救定州？”他和陈虎兄弟情深，心急挂虑。

左车儿不满道：“将军休得涨别人威风，落自家志气！这高丽矬子那里雄武了？小人就看不出来。一样为将军活捉。”

邓舍命士卒为他松绑，搬来椅子，请坐。他哼了声，不坐。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用不着虚假客气。我知你想甚么，要爷爷投降，门儿都没有！”

庆千兴闻言大惊，忙展开眼：“殉葬？”

“本民贼子，大言不惭。”

但这也是无法之举，不冒充身后有个强大的权势，佟豆兰如许的地头蛇不会放他在眼里。

邓舍一笑：“有先生在，本将高枕无忧。”却不肯像他说的那样“回府安息”。佟豆兰的军马他不去调遣，交给洪继勋调和；召来左车儿、河光秀及二百马队，留三百步兵弹压城内、鉴戒丽军残部。其他的尽数出城，以百人队为单位，交叉到崩溃的丽军当中，驱少成多，不图杀伤，谁往北边赶得人最多，谁就是头功。

倒是明天突阵的那员丽将，头够硬，没死。据俘虏丽卒交代，名叫庆千兴，乃是南营主将。另有一人叫金得培的，没抓着，往北边逃脱了。

回想刚才交兵，惊心动魄。要不是洪继勋不测赶到，估计此时本身人头不保。文华国曾说他过分行险，细细想来，真是如此。

此人二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一张长板脸，又瘦又长。鼻梁窄而高，略带鹰钩。站在那边，高低打量邓舍几眼，一拱手，道：“俺盔甲在身，不便施礼。见过将军。”

邓舍瞧见，也不解释。一笑，岔开话题，道：“佟千户威名远震，我心慕已久，本日始解相思之渴。”慎重起家施礼，“明天多亏佟将军，请饮此杯。”佟豆兰站起来，两人对饮。回归坐位，邓舍又笑道：“将军岳王以后，大败丽军的捷报一送呈我家主公，朝中必定欢乐无穷。说不得，还会立时请将军入朝。”

到的堂上，未几时，两队士卒押着庆千兴来到。见他披头散，额头血迹干了，固结成黑块。脸上、身上净是泥，五花大绑，昂着头，桀骜不驯。

邓舍平时闲暇，向罗李郎等问起合兰府人物，传闻过佟豆兰的大名，略微晓得一二他的来源。以是，倒是不奇特一个女真人如何会自称岳飞以后。

邓舍摇了点头：“守卒力竭，不成连战；文将军、罗将军、6将虎帐鏖战一天，需得歇息。定州军报送来，丽军渐至老气，本日只攻城一次。定州城既然临时不会破，我军干脆就再等一晚，养足了精力，取胜也更轻易一些。”

只差一步！就能破城大胜。庆千兴不怕死，马革裹尸乃甲士的本分。但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庆千兴心高气傲，不肯身后替李岩背黑锅，落个无能的评价。不甘的动机不觉升起。

城中的烟雾满盈过来，将死战、逃窜、追击的两方士卒包裹此中。很多士卒被呛得连声咳嗽。细雨淋下，垂垂冲淡了烟气。二三十骑沿着填壕车过了壕沟，在城墙外、壕沟内的乱军混战中，兜了一圈，驰奔来到城墙陷落的处所停下。

佟豆兰笑了笑，谦善：“洪先生和俺自幼了解，听他讲了很多将军的豪杰事迹，佩服得紧。和将军比拟，俺算不得甚么。”顿了顿，问道，“丽军有员大将，名叫李成桂的。他是双城土著，将军克双城时，不晓得有无见到？”双城、三散同处北方，李成桂有头有脸的人物，本身技艺也精；他们两人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