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天算 2[第1页/共4页]

邓舍点头，却不接口，只是浅笑着看他；吴鹤年斜坐一侧，咳嗽一声；他楞了下，反应过来，从速接着道：“大人放心，安民、抚民，小人本职本分。正如大人所说，大人就是小人的亲，大人就是小人的尊，不消交代，小人也必然会死力共同吴总管。”

吴鹤年暗中提点他，是因有私心。他宦海老油条，深知本身孤身一人，无法下入了贼窝，为保命、为职位，没助力千万不成。军中莽汉，和他不是一起人；好轻易来一个洪继勋，狷介孤傲，不假言辞。

这一节，邓舍有想过，自有对策。亲兵找到了黄驴哥，此时跟在身边，当即命令，命他引二百汉军，并五百汉人、高美人老弱，配给礼服，集结西城门处。待城外游骑侦得丽军游骑到来，即从西门出。

又在街衢各处临时搭建十座高台，每座高台驻士卒两人。高台围有木板，上面能够见上面，而上面不能见上面。执弓矢，备警鼓、灯笼火把，居高监督。倘若所处位置有非常，许当场杀人，击打警鼓，扑灭灯笼、火把。

本地人熟谙本地事，没罗李郎等人的帮手，吴鹤年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任务。邓舍给吴鹤年有过交代，罗李郎等若阳奉阴违、拖沓磨蹭，随时上报。他本都做好了杀鸡儆猴的筹办。现在看来，尚算见机。

案上，白石四块，一在山口、一在双城南面、一在海边、一在定州；青石六块，二在双城、一在渔场，其他三块，紧挨南面、山口、定州白石。他虽处动手，却也已紧随落子，几路军马俱出。

如果他来攻城，我该如何对付？如果他去岸边，又该如何对付？如果他恪守不动，……，邓舍沉思沉吟。

说到这里，他怒形于色，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小石子跳起掉落地上。邓舍说的都是真相。读书人没职位，不但在高丽，在中原也是如此，乃至更胜一筹。罗李郎很有感慨，有不忿、有自怜，道：“是，是。”

亲兵找到他时，他正在邓舍府中和王夫人说话；见到邓舍，给出的来由是：危局当前，需得宽解夫人忧愁。这话较着的言不由衷。邓舍猜度他的心机，不过因遭到诸将萧瑟，但愿借机凑趣上王夫人，攀扯到王士诚、续继祖这条线，给本身找条后路罢了。也没理睬。

罗李郎先时跟着吴鹤年一起站起，这会儿局促地弓着身子，连声道：“大人用心良苦，仁民爱物。小人自惭笨拙，智略不及。”

雨棚外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是吴鹤年、罗李郎来例行汇报城中环境。为了遮雨，他二人戴着总管府前任高丽官员留下的青笠，上罩斗笠；脚穿木履，踩在城墙过道上，咔咔地响。

吴鹤年机警，邓舍长篇大论一通，明显不是只为让罗李郎晓得胜利可期，应当是为了借此告之城中百姓，接口道：“大人明为酷刑，实则爱民之举。美德可学之，小人归去，必然转述大人苦心，好叫府官学习，同时教养冥顽百姓。”

安排安妥不久，丽军的探马就呈现在了城外。邓舍故作不知，一声令下，开了西城门，黄驴哥部悄悄地奔向岸边。那高丽探马，分出一队，遥遥掉在后边，跟踪侍从。

邓舍知他怯懦，笑道：“罗同知不必担忧。本将今晨得定州军报，丽军将愚卒弱，不晓攻城之法。明天交兵，被我军阵斩了十数员千户、百户，连夜后撤三里。假以两三日，我双城救兵赶到，里应外合，以我虎狼之师击彼懦将疲卒，胜利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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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舍赞美地看了他一眼，言归正传，问道：“叮咛你办的几件事，办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