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页/共2页]
“好一个不如怜取面前人。”燕然掩唇笑着从门侧悠悠然转出来,全然不把拧着眉头惊奇的婢女放在眼中,只直直地盯着赵锦之,黑黢黢的眸子仿佛闪着些光,“归去奉告你家主子,她昔日蜜斯妹的心已经腾出来了,再不会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放在心上,请韦王妃千万千万,别再顾虑了。”
燕然的到来冲淡了韦千雪急谕所带来的愤激与悲惨。她沉寂下来,才细细将这段儿荒唐事捋了捋。
“大胆,见到王妃玉牌还不下跪?还敢质疑?”女子走近一步,将手中令牌闪现在赵锦之面前,“我是韦王妃的贴身女婢,见到玉牌如见王妃本人,多余的我亦不必赘言。你只需晓得,侍卫那边不消担忧,我自会找到他且与他明说。在府上,王爷与王妃恩爱非常,若他晓得这是王妃的意义,亦不会见怪你。”
女子轻视笑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精美的令牌,说话声干脆利落,掷地有声:“传四王妃之谕,赵锦之毫不成侍从入京。”
赵锦之一愣,竟有些不自发的浑身颤栗,胸中有一股气,憋着,撑着,仿佛要把本身的明智突破。她亦淡淡一笑:“哦?那么如此便甚是好笑,昨日所谓四王爷的侍从强迫要将民女带走,而本日又来您这位,说甚么传王妃之谕。民女虽说无权无势,但心中不免胡涂,王爷与王妃,究竟拿民女开甚么打趣呢?再者,你的身份真假亦难以确认……”
赵锦之挥挥手:“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还不晓得本身又要说出甚么莫名其妙的话来,等等!
而此事又令赵锦之想笑,她笑本身终究能从韦千雪的暗影中走出来。此前就算她下定决计要将韦千雪从心中抹去,却总少个合法决然的来由,而这闹剧一出,赵锦之却仿佛豁然开畅,竟有了前行的动力。
“你就是赵锦之?”来人转过身子,口鼻皆被丝绢掩了,暴露一双眸子冷冷僻清,抬着下巴,甚是倨傲。
婢女听到这话,便顺手收起了玉牌,临走时想了想,仿佛有些不忍心,便说:“之前从没听王妃提及过你,这会瞧着倒也像是个明白人。我临解缆时,王妃说你算是她旧友,若想要金银珠宝之类的,她念着旧情必定赠送你。只是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王妃可不比平凡人,身份崇高如此,可不是你能攀附得上的。若不知好歹地一味妄图些甚么,只会把你本身给拖累了。”
仓促洗了把脸,赵锦之扎了头发便往前堂走。
大略没想到赵锦之会如此发问,这会倒轮到女子发楞了。
先是王爷传命要孔殷火燎地赶去长安伴随韦千雪,时隔一日却又获得韦千雪的号令,将这长安之行停止在襁褓当中。
“你……”婢女一时语塞,特长指指着燕然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咬着唇忿忿拂袖而去。
“谁在乎你了!我都说那句话不是说你了!另有,你叫的甚么昵称,颠末我同意了吗!”赵锦之在燕然的笑声中追出去几步,又怕本身红得仿佛抹多了胭脂般的面孔透暴露来,只好嚷嚷着吹胡子瞪眼。
赵锦之平平平淡地说:“其一,人当自主自强,王妃比我看得明白,现在我总算也懂了这点,赵锦之多谢王妃。”她顿了顿,持续道,“满目江山空念远,不如怜取面前人。这是其二。”
燕然弯着唇角靠近些,贴着赵锦之的耳廓道:“我很高兴。”
“说我甚么?”燕然安闲走近几步,故作猎奇。
燕然眼波一转,声音还是带着些笑意,只是望着这婢女的眼神如寒冰深潭:“下人不该过问主子的事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