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页/共4页]

燕然用手指戳了戳赵锦之的额头，然后在她柔滑的脸颊上悄悄划过，下巴一托，昂首便吻上了她的唇。

朱笙用力摆脱开燕然一向悄悄扶着的手，仰天哈哈笑了起来：“对，你说的没错。冤冤相报，都是报应啊哈哈哈。”忽而她又转头望着燕然，眼神中透着幽怨，“但你为甚么毒害我的肃肃？她甚么都不晓得，为甚么要承担我的错？肃肃才那么小，她才正当年华啊……”

从燕然口入耳得寥寥数语关于程大人的言行，赵锦之内心不免颠簸，她不敢看燕然的眼睛，她模糊感觉父亲与她并不是一派的，乃至还是对峙的。

燕然看了看被泡的不堪入目标尸身，问道：“能肯定就是蜜斯的尸身吗？”

椿年可算被吓到了，忙点头应着退下了，谢家高低一个个都不是善类。

“弑夫……我杀了仕清，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朱笙手指一颤，松开尸身的手，喃喃说着，俄然又捂着脸失声痛哭，恍若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朱笙神情有些恍忽，她扭头看一眼燕然，眼中尽是茫然：“去那里？我不去，我要陪着肃肃，不然她睡不着。”

“恭喜燕女人。女人果然手腕高超，当上这首级仿佛探囊取物，倒让老夫刮目相看。”程稽业轻声赞成着。

燕然抿唇一笑：“大人不必焦急，现在两淮盐务如一滩散沙，冒然按图索骥，恐怕导致扬州难以久系。还请大人耐烦等候，时候到了，三娘定然双手奉上。”

朱笙将信将疑地看一眼，又浅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是啊，肃肃睡得真香呢。”

燕然悄悄看着，没有说话，好久才略略摇了点头，回身走了出去。

盐商有着世袭轨制，本该由谢家嫡庶子嗣担当家业，只是谢家福缘陋劣，并未留下多少亲系，只剩了燕三娘一个养女。

燕然感觉赵锦之手有些凉，便把本身膝头盖的薄毯分了一半盖在赵锦之身上。

“对呀，明日余暇，以是无妨。”

看着朱笙温声细语地唱着儿歌，哄面前这具尸身入眠的骇人场面，燕然并未感觉惊骇，反而亦蹲了下来，望着朱笙的侧脸，轻声道：“大伯母，你跟我来一个处所。”

赵锦之已经不记得本身是如何从屋顶高低来的了，大抵能够是滚下来的，因为第二天醒来身上有淤青。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赵锦之如梦初醒，转头冲燕然笑了笑，然后侧身躺下来，枕在燕然的腿上。

庞大买卖不成一日无主，何况老爷子去世已经半月不足，底下的小商贩民气不稳，皆有些乱象，重新推举一个首级迫在眉睫。

朱笙此时仿佛又规复了本来的沉寂，看不出悲喜之情。

撒了贡盐，祭拜了三位盐神。

听完，朱笙渐渐松开了青筋毕露的双手，眸中的光彩尽数散去，她捂着脸失声痛哭，绝望地蹲了下去，完整没了谢家大奶奶昔日的风景和令人惊骇的沉着。

燕然感喟一声：“本想在此事以后再以弑夫之罪让你入狱，在众亲皆失的哀思中判处罪过，这才方解我心头之恨。不过，看你现在的神态，怕是难以上公堂了。那么亲手殛毙伯父的罪恶便留着待你百年以后让阴司衙门来审判了。”

因而，浑身酸痛的赵锦之一骨碌坐起来，瞪着还在睡梦中仿佛八爪鱼般粘着她的燕然，刚要把她摇起来痛斥。俄然有些含混的脑中掠过了一件事，让她倏然复苏过来。

高台屋脊之上，婵娟圆如盘，月色如纱，笼人万千心机。

“燕然，本来我并非亲生，我的亲生父亲就在扬州，就是方才你口中所说的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