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架马车[第1页/共2页]
“小黑,你饿么?”
有人说山神怒了,是被徐道远触怒,这才降下雷霆毁了乘云观,也有人说是地龙翻身,恰好将乘云观砸塌,另有人说地陷三丈这是天降吉祥,坑就是窝,而窝就是家,老天爷在表示临山镇的百姓家家户户安然……
回应着徐言的小黑猪,迈着四条小短腿,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叫,耸拉着两只大耳朵,看起来和它的仆人一样没精力。
临山镇就那么大,镇子上的人昂首不见低头见,固然是程家的仆人,也在镇子里见过多次的。
呼噜,呼噜。
他的目标是做一头吃饱睡,睡饱吃的猪,下顿是饿肚子还是屠刀临头,猪可不会多想。
不远的处所,两架马车前后停了下来,车夫的呼喊声,终究让徐言皱了皱眉。
她却不知,让徐言开道的代价,是一百零三条太清教的道人道命。
一样抽着鼻子的小黑猪,出同命相连的呼噜声,两只小小的猪眼转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临山镇,眼中有万般不舍。
徐言没有再回临山镇,因为乘云观没有了,他的家也就没有了,与其在镇上讨食,还不如分开这处悲伤地,他走的时候没人送行,也没人晓得,或许铁柱他们还觉得他这个小羽士也如同那些太清教的羽士一样被埋在了大坑的深处,这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猪的确愚蒙笨拙,但一定傻。
猛鬼已然出笼,不过又被囚禁了归去,或者说,是被徐言内心的那头猪给挤了归去,毕竟他的心不大,住着一头猪已经够挤了。
有不怀美意的声音在山后模糊传来:“小黑,想吃猪肉么?”
吃得满嘴流油的小黑猪兴高采烈地回应着,短短的尾巴冒死的摇,归正他们都是同类,也只要同类才最为了解对方。
白叟本就迷惑的表情变得越沉重了起来,他摇了点头,走向住处,不久后,两架满载的马车分开了这处程昱居住了六年之久的小院,带着白叟一家分开了临山镇。
马蹄的轰鸣垂垂远去,车上很重,应当载着人与行李,在马车颠末身边的时候,徐言仍旧在好整以暇地吃着他的烤肉。
镇外的官道上,小羽士与小黑猪的身影并列而行,徐言摸着憋憋的肚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他要亲眼确认一番,刚才的响动究竟是不是神武炮的声音,几名家仆看到白叟分开,立即跟了上去。
如果自在的代价是饿肚子,小黑猪还是但愿能活在猪圈里,起码不会挨饿。
庞大的响动,将临山镇的百姓完整震惊了,好长一段时候没人敢出屋,几近统统人都以为是地龙翻身,一个个躲在床下或者水缸里,与那些家禽一样慑慑抖。
如果让猪饿肚子,那才是最大的痛苦。
本来的道观,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幸亏道观四周比较冷僻,大朝晨的又没有甚么路人,除了太清教的人死绝了以外,倒也没有伤及无辜,被落下的碎石头砸得头破血流的倒也有那么几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小黑,你冷么?”
一百零三条性命在身,一旦被人晓得,不但官府缉拿,太清教更不会放过他,还不趁着这个机遇诈死,那就不是猪,而是蠢猪了。
裹了裹道袍,徐言吸着鼻子,晨风微凉,薄弱的道袍很难让人和缓起来。
第一驾马车的车夫大声喊了一句,徐言这才看出来对方有些眼熟,不等他辨认出对方是何人,一名脸孔驯良的白叟已经挑起了车帘。
“徐言,你这是要去哪儿,上来吧,老夫载你一程。”
看了眼马车是从临山镇的方向而来,吃着兔子肉的徐言转了回身子,将后背对着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