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湿蓝眼睛[第1页/共4页]
嘴角莫名滚过热意,她伸出舌尖缓慢舔了一下。
尹伊格就在火线,俯身低首,鼻尖轻拱着裸背,从胡蝶骨流连到腰际。
内心两股劲力图较,她终究让步,哈腰拾起滚落空中的烟,拍拂掉杂灰,然后用力吸气:
嘴唇不期然相擦,一触即离。
裴芮放开浴帘,给他揭示回绝事情的花洒:
“……”
但是就算是顾北柯,也从未将她的名字叫得如此缠绵动听。
才摆脱他的胶葛,她就遇见伊格。
裴芮瞟一眼冒着热腾腾蒸汽的小笼包,空瘪的胃开端扭曲痉挛,忍住了没说话。她胃不太好,有影象以来就在的老弊端,空肚太久很轻易难受。
抬动胳膊把毛毯掀到一边,她光着身材翻身下地。床的另一侧还残存着余温,名叫尹伊格的陌生人约莫才分开没多久――或许是五分钟?非常钟?
灌音笔通体金属漆质,顶端闪着针孔大小的红光。
“我刚穿上,你慢点……”裙摆被他撩起,裴芮下认识放开手臂,湿衣掉到了随便甚么处所――她找不到,也不再体贴。
她的右边腰窝间,纹着一只不异的、焚着焰光的眼睛。独一的缺憾之处在于,一道歪扭疤痕横斜切下,将眼仁一分为二。
三年前她因伤返国,顾北柯衣不解带在病床边日夜伴随。开初裴芮还非常打动,也接管了他自称为她未婚夫的一番说辞。但是朝夕相处之间,这份打动渐渐沉淀,转化成一种很奥妙的感受。
正筹办穿戴整齐去找乘务员,门俄然被从外翻开。
“你是不是熟谙我?”她呼出一口气,直接问道。
尹伊格把花洒归位,伸手拧水阀。
“裴芮。”他唇间翕合,收回的喉音轻微至极,近乎不成耳闻,“……芮芮。”
用手背掩住微肿的双目,裴芮满脸疲惫和疲劳,满身高低却有种奇特的轻松。她发觉本身正伸直在单人床最内侧,肩头紧贴墙面,腰背被毛毯缠裹着。
烟丝间充塞着水的潮汽,她顺手搁在阳光最繁密的位置。
这个吻非常美好,止留于潮润双唇的厮磨缠绵,不加任何深切打仗。却又仿佛一根羽毛挠搔心口,麻痹感官激起钝痒。
裴芮很木然,没任何反应。
瞳孔里隐蔽地描画着一簇烈火,线条纷繁缠杂,色采鲜辣交绕,激烈的对比刺激人眼,如同太阳大要逶迤的一个影子。
印象里,只要顾北柯这么称呼过她。
她独自哈腰,搜索疏松枯燥的纯棉衣物。脊背光亮滑顺,弓成柔嫩的弧形。
视角向下倾斜,瞟见渣滓桶里埋着几个打告终的安然套。
“裤子也脱么?”他手心按住腰带。
“脱。”
三年来,她从未和前男友顾北柯有过任何越界的密切行动。身材本能的渴欲实在存在,时不时痒痒地抓挠一下心肺,可她就是对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没出处没眉目。顾北柯尝试了几次,老是在她心机性的狠恶推拒中无法止步。
她有保持记录的风俗,大容量灌音笔二十四小时开着,每周清算一次音频。
歇了半晌,她围上一条浴袍,伸手胡乱扫开桌面上的杂物,把灌音笔捞进手里。
他退了一步,离开她的气味,脖颈从方才开端就一向红着,耳根也氤氲起淡淡粉痕。
堵截电源,灌音笔被扔回原位。
一个跨国列车上素不了解的陌生人。
看了一会儿,此前阿谁猜想又回到心头。
阳光紧一下慢一下,来回揉搓着薄红眼皮。
时候没法精确预算,因为他的体温本就比凡人要低。这一点她感受得很清楚。
她对着纳音口自言自语,拇指一触播放键,扬声器中马上飘出声音。有她几次念着“伊格”的闷哼,也有男人一声比一声更加沙哑性感的呻.吟,不时还传出他低缓而体贴的扣问――“舒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