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业罪(4)[第2页/共3页]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顾清岚俄然咳了口血出来,顿时闭嘴不敢再说。
他想起来现在这个放肆霸道,气得人七窍生烟又无可何如的路铭心,没忍住收回感慨:“真人若对路铭心的脾气知之甚深,为何当初没有对她多加惩戒惩罚,起码令她不至于如此目无国法……”
他顿了顿,不再说下去,转而说:“至于燕夕鸿的相邀,昨夜我们没能去燕氏大宅查探,现在不正能够补上?”
现在听到他咳嗽,就忙抬手扶了他:“真人现在身子不利落,还是从速坐下歇息。”
莫祁对路铭心的行事气势当然知之很多,莫说与她敌对的魔修妖物几近没留活口,就算在论剑大会上,也从未见她部下包涵,重手打伤同门也不是一两次。
莫祁晓得顾清岚现在不能动用法力,忙起家挡在他身前,背后长剑毫不游移地呛然出鞘,持剑在手,望着路铭心森然说:“路剑尊这是又要弑师?别忘了这里是燕氏,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寒疏峰!”
顾清岚死去前就是云泽山的寒疏峰主,论到辈分,还是云泽山掌教凌虚真人的师叔,职位尊崇,连燕亦行和他也不过辈位齐平,燕夕鸿请他畴昔,天然要做足排场面子。
顾清岚看向他,微勾起淡色的薄唇:“如果连你也看不出太大不当,那就也可乱来住路铭心。”
修真之人没有俗世那般虚礼,会客之处也按照所请之人的爱好,随心所欲,燕夕鸿既然请了以清雅喜静著称的顾清岚,当然也就不会请他去闹哄哄的会客堂,而是择了一间临水的小榭,摆上清茶,焚了淡香等候高朋。
这马车不但宽广温馨,还装了轻质的灵石,行走起来车辙微悬空于空中,并无颠簸之感。
顾清岚也没再答话,就从他身边走过,独自去处小径绝顶的那间水榭。
已经露了行迹,顾清岚就把包着湛兮的白布撤除,暴露了通体乌黑的剑身,直接负在背上,连一头长发也重新束起,带了玉冠。
路铭心如果当年就敢直面他,不至于会先下毒暗害,再趁他筋脉庞杂之时掏丹,现在若敢,也不至于见了他就跪地抱腿,一样要先使些阴损手腕。
莫祁看了更是一愣,因为这女子,也不知是边幅使然,还是神情气度,竟有那么五六分像顾清岚。
燕夕鸿也不愧是将来要执掌燕氏的将来家主,顾清岚这么冷酷,他还是还是一脸客气殷勤:“不巧家父已于月余前闭关,不能亲身面见真人,家父必定抱憾。”
顾清岚只对那黑衣客卿独一点头,就和莫祁前后上了马车。
他说着,还是担忧:“如果路铭心阿谁强盗撕破了脸直接动手,那真人是不是还会有伤害?”
恰好这时路铭心却俄然在旁开口:“师尊身子不好,但是昨晚被那幻魔伤了?”
顾清岚浅笑了笑,点头:“她并不敢和我正面比武,当年如此,现在也是。”
他们来后,说了这么半天,竟是些废话,没有人一小我说到正题上去。
她那里敢坐,就缩在门口处站着,一双明丽的眼中如有泪光,不幸巴巴地看过来,活像甚么被抛弃的小植物。
顾清岚没有答复她,她就已经往前走了一步,衣袖无风主动,背上的朱红色长剑,也跟着“嗡嗡”作鸣,恰好她神采还犹自呆愣懵懂,那目光也直直看着顾清岚,竟是一副法力不受节制,将要暴动的景象。
她的语气不但非常担忧,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顾清岚只要说声“是”,她就能冲出去将那只幻魔撕成碎片。
别的不说,这开口噎人的本领,或许路铭心真是得了师尊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