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力挽狂澜[第1页/共5页]

顶头长官的号令比省长的声望有力，保镳们原地立定，不再踏前一步。

早已下定决计谅解她，即便她做出再绝情之举，他都不在乎。不管她曾经为谁卖力，现在受谁把持，只要将她抓回击里，她还是他霍仲亨的女人。可她现在的行动，已全然不管不顾，一反平常的周到谨慎，举止说话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令霍仲亨心中蓦地生出不祥之感。

沈念卿语不惊人死不休，“当日密函里提及内阁要员与日商勾搭舞弊之证据，系有人暗中供应；劫囚案背后，也有人里外通同……蓄意谗谄同僚；随后，督军遇刺，与此人亦有莫大干系；当今薛厅长已查知……程以哲等人下落……”寥寥几句话，拼着一口气说出来，念卿只觉盗汗如注，张了口再发不出声音，认识垂垂有些含混。话已至此，锋芒算是完整转向了不显山不露水的方继侥。

一块通红的热铁浸入冷水，刺啦啦激起大片水汽，却只激得那么一声，随即冰火交代的狠恶尽化作乌有，好似这合座鼎沸以后，突然堕入的死寂。在坐诸人瞠目结舌，任谁也想不到事情竟产生如此逆转。都是混迹宦海的老油子，失惊之余，已看明白这剑拔弩张的局面，眼下怕是要出事了。撞在这当口上，谁沾到边都是大祸临头，自是敛声屏息，个个恨不能将头缩进腔子里去。

薛晋铭伸手将笔拾起，表示书记官上前。

赵主任哑口无言，只得诺诺，其他委员也连连称是。方继侥见最后的退路已断，再无刚才耀武扬威之色，颤声嚷道：“我是一省之长，有大总统亲颁的委任状，即便要办我，也轮不到你霍仲亨和赵知武！”

“督军想做甚么？”方继侥一步挡在他面前，满脸堆笑，用心瞪圆了眼睛，“莫非还需鄙人再说一遍？即便督军怜花心切，总还是要顾及一下大局吧？”方继侥靠近霍仲亨，满怀称心肠等候着敌手暴跳如雷。但是冷不丁喉头一紧，竟被霍仲亨揪住领口，单手提了起来。

“证人干系严峻，需立即送医抢救。”赵主任厉声诘责方继侥，“你禁止证人送医，莫非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当众灭口？”方继侥眼皮一翻，“证词还未具名见效，真伪尚无定论，赵主任就想一句话定了方某的罪吗？”

众委员惊诧失容，未推测霍仲亨如此倔强，质询委员反被他当场斥责。赵主任不失时机来打圆场，政务与军务本该分立，

“别怕，我在这里。”薛晋铭搂紧了怀里惨白的人儿，却见她睁着失神的眼睛，焦灼而艰巨地望向身侧。他觉得她在找霍仲亨，可顺着她目光看去，倒是呆立在一旁的书记官。她一额都是汗，垂落身侧的手极力想要抬起，嘴唇微颤，模糊是在说“笔”。

面前统统开端闲逛扭转……四少，你毕竟明白了吧。她笑一笑，想起薛晋铭那句话，“我们向来不是仇敌”……当日仲亨遇刺，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刺客必然混不出来。开初她是狐疑过他的，直待他抓了她去，明显白白道出用心，明处的仇敌反而不成怕了。既然不是薛晋铭，那么必是冬眠在暗处，更伤害的那人。

卢委员僵住，见赵主任不置可否，只好持续问下去，“诽谤案中，诬告当局的密函来源传闻是有人暗中供应，叨教您事前是否知情，是否清楚系何人所为，可曾考虑过禁止此事？”这题目来得暴虐，赵主任刚要开口揭过，却听霍仲亨朗声笑了，“霍某身为甲士，部属行事也属军务，行动合法与否自有军事法庭来过问，轮不到在这里摊开了说。你身为调查委员，不思督察行政，反来干与军事，实乃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