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恩典[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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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是姨娘啊……”盛夫人眼里的湿濡摸尽，回味过来，又有些为莫非，“阿瑗是个刻薄的孩子，向来不给姨娘们立端方，姨娘们也不消每日在她跟前奉侍。可陶氏到底只是姨娘，她出去静养，阿瑗内心会不会感觉你过于偏疼她？钰哥儿是没了，但家里的妻妾尊卑还是不能废的…….”

盛修颐听着东瑗的话，一时候亦有些踌躇。

“娘会如何想？”东瑗问盛修颐，“当初陶姨娘因何出去，旁人或许不知，娘倒是一清二楚的。现在钰哥儿又……娘必是不忍心。把陶姨娘再送走，总不能瞒着娘吧？”

他长长叹了口气。

暴雨带来了风凉，也带来了拜客。

东瑗起家。把康妈妈和满屋子奉侍的人都带了出去，悄悄放了帘栊。

“不可！”东瑗从他怀里起家，半坐了起来，“我这才当家，你就让我瞒着婆婆？”

丫环们奉侍她梳洗，方才梳了头，就有小丫环出去禀道：“延熹侯夫人来看夫人和大奶奶了。”

呃，表情不太好，我很抱愧我率性了…….实在我这两天也在思虑了一个非常深切的题目：我到底是持续码字做个收集写手呢还是去卖切糕呢？

“她念念叨叨说，钰哥儿畴前到她屋子里。最喜好坐在临窗大炕上，甜甜喊她姨娘，让她给钰哥儿做标致的鞋袜…….”盛修颐又道，声音里粉饰不住的黯然，“钰哥儿畴前常去她住的院子，常常睹物思人，她仿佛活在梦里般。”

前者是替东瑗和盛家考虑，固然陶姨娘去庄子上不必然是好事，可听起来就是为了盛家而赶她走；后者则是为陶姨娘考虑，乃至超出正妻，让她去纳福。

盛修颐立在大门口，看着赶车的车夫给马车套了雨布，听着陶姨娘不甘心的哭泣告饶，他的心有些沉闷。

她说：“世子爷，您不要赶贱妾走。贱妾定会听大奶奶的话，不哭得让大奶奶心烦。贱妾再也不敢了，世子爷……”

可她不想走。

她忙道：“娘，家里在河南境内可有好的田庄？我陪嫁的庄子里，到处有几处河南的田产。家里如果不便，我的田庄送一处给陶姨娘也无妨的。”

“娘，我昨日去了陶氏的院子……”盛修颐声音有些低，“她并不是太好，蕉萃得短长……”

她想起了盛乐钰。不由眼里有泪，道：“十月怀胎一朝临蓐，看着孩子一日日长大，她的心只怕都揉碎了，岂有不难过之理？”

盛修颐内心就有了谱，道：“娘也说阿瑗是刻薄人。钰哥儿没了，她也难受。昨日她还说，她也说做娘的人，岂有不懂陶氏的伤痛？娘放心，阿瑗这点事理还是明白的，不会无端跟陶氏置气。”

盛夫人眉宇间有淡笑：“比前几日好了些。半夜醒了一次，到鸡鸣时分才又睡着。”

东瑗有些惊奇看了眼盛修颐。

盛夫人也醒了，半坐在床上，斜倚着茶青色大引枕，头上围着绣折枝海棠遮眉勒，穿戴藕荷色夏衫。

盛夫人用帕子抹泪，抬眸看了眼盛修颐。

世人也跟着笑起来。

他看了眼东瑗，沉默不语。

明显是为了达到同一个目标。分歧的表达体例，会让事情变得事半功倍。

再也不敢了…….

次日卯正。东瑗和盛修颐去元阳阁给盛夫人存候。

“娘，您昨夜睡得好吗？”东瑗上前。接过康妈妈手里的粥碗，亲手用白漆描金的勺子喂盛夫人吃粥。

“娘，钰哥儿向来在您跟前尽孝。现在他没了，我们府里不能虐待了陶氏……”盛修颐看了眼盛夫人，“她在府里也是煎熬。悠长下去，只怕她神思恍忽，难以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