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范姨娘的心思（2）[第2页/共3页]

范姨娘放了茶盏，被芸香拉着又回到书案前。把笔沾得浓墨饱酣，一边工致落笔，一边道：“我那里行事没有章程？春柳再不好，也是我的丫环。把我的丫环赶走，我只要在府里活一天，跟她不痛快一天。”

她，应当是指陶姨娘。

兰芝忙应了，转移话题道：“姨娘，我们大蜜斯快满十二岁了，该说亲了吧？”

“姨娘，您不如勤往奶奶那边去，看看奶奶的意义？”兰芝晓得邵姨娘内心焦急，就替她出主张。

邵姨娘又不能去看她。

绣了一对粉色胡蝶，栩栩如生。

邵紫檀悄悄感喟：“赤脚不怕穿鞋的呗。”

范姨娘瞧着芸香满脸的浓墨，却睁大了眼睛慌乱的模样，非常风趣，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芸香吃惊，方才不是说不晓得春柳如何走的吗？现在如何又来了个“她”？

盛夫人定睛一瞧，笑起来：“哎哟，永轩……”

范姨娘又是感喟：“也不知春柳现在沦落何方了。芸香，我畴前在兴平王府，有个奉侍的丫环，虽不及你事事知心，也是个至心对我好的。王爷把我给了盛家世子爷，还说赏个陪嫁丫环，我觉得定是那孩子。谁晓得最后赏了春柳……”

等陶姨娘和邵姨娘返来的时候，就听到范姨娘屋里又是笑又是尖叫。

说着，就呵呵笑起来。

邵紫檀笑笑没有接口。

说到这个话题，范姨娘内心就静不下来。

比来几日，邵姨娘用饭都不香了。

蔷薇还要叮咛紫薇，让她谨慎奉侍奶奶，东瑗笑道：“你快去歇了。离了你，这屋里就不转了？”

邵紫檀曾经在盛修颐身边奉侍。有几次奉茶时，听到盛修颐的同窗、朋友们提及逛青楼的事。青楼的那些女人们，门槛特别高。

“好好过日子？”范姨娘唇角就有了几缕挖苦，“没有子嗣的姨娘。将来会有甚么好了局？等你年纪大了配出去，我也寻条白绫挂了。好好过甚么日子？早死晚死，都上不了宗祠，一样的……”

邵姨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她也是美意。凡事谨慎些总没有错儿，陶姨娘也是怕奶奶多想。明日把鞋做好了，你给大蜜斯送去，瞧瞧她如何了。她好，我就放心。”

说着，外间的小丫环就说世子爷来了。

芸香睁着眼，用手去抹脸，一手的墨汁，只差哭起来：“姨娘，您……”内心气不平，举手往范姨娘脸上抹去。

“姨娘……”芸香低声劝道，“您归正不喜好春柳，她去了也就算了，何必为了她闹这些事？我晓得您一向不喜好陶姨娘，本来另有这么个典故。可都畴昔了，不如我们好好过日子。”

兰芝笑着道是，回身就去了。

想着，兰芝眼眸微黯，对邵姨娘抱怨道：“姨娘，陶姨娘也忒多事了。我瞧着奶奶的风致是好的，大蜜斯和二少爷来我们这里，奶奶定不会说甚么。恰好陶姨娘多心……”

她过得如何，都无所谓，现在只要一个心愿，盼着大蜜斯有个好归宿。

范姨娘一口气让陶氏和薛江晚两个出了丑，她能不欢畅？

东瑗心疼的责怪：“那你早说啊，忍着如何行！”

不像邵紫檀和陶氏等人，要么是府里的丫环，要么是小户人家的蜜斯，倘若被赶出去，并无餬口的手腕，亦不肯落入风尘。

“姨娘总如许，行事没有章程！”芸香笑起来，见范姨娘手里的茶喝干了。她还捧着茶盏不放手，就接了她的茶盏，拉她起家，“姨娘快抄书，早早抄完了，也能早早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