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节老夫人发怒[第2页/共2页]
蔷薇的爹是账房的管事,姓莫,为人诚恳又细心,十几年兢兢业业,从小小账簿做到了账房的总管事;她娘在厨房做二等管事婆子,活络热忱,她男人又面子,厨房上高低下都买她的账。
詹妈妈屈膝给两人施礼,东瑗就扶起詹妈妈。见屋内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更加轻和婉约:“父亲和母亲在祖母跟前说话?”
“起来吧,你们都起来。”荣氏搀扶杨氏,又给薛子明使眼色,然后冲詹妈妈努嘴,“还不快去差人去找葛总管?”
老夫人字字峻厉,是在指责五爷没有人伦。他的女儿方才归天,老婆穿着华丽,好似庆贺般,他亦不计算,没有做父亲的仁爱;娘亲方才说了他媳妇一句,他立马开口保护,没有做儿子的孝敬。
荣氏拉着浑身狼狈的杨氏和薛子明出来,恰好被东瑗碰了罩面。
荣氏见环境有些失控,立马进了室内,瞧着薛子明伉俪都跪在老夫人炕前,地上茶水四溅,五爷的衣衿被茶水染透,一片狼籍,她微微感喟。
那么,薛东婉的死,十有八九跟杨氏有关。想到这些,东瑗的手便紧紧攥住了靠背的一角,紫色的浓烈流苏从她指缝间倾泻,更加显得翠绿十指苗条莹润,却薄弱有力。
“你还不快去,愣着做甚么!如何,我的话不管用了?”老夫人望着詹妈妈,声音更加峻厉降落。
媳妇回娘家,最常见的有两种环境会告诉娘家会派人来接:第一个是新婚三朝回门;第二个则是犯了大错被休弃!
东瑗的泪珠就禁不住滚落下来,她银齿堕入樱红唇瓣里,压抑着哭声。
氛围呆滞,屋里屋外的人全数凝神屏息,荣氏、东瑗和詹妈妈都呼吸都轻巧,不敢用力喘气。
蔷薇见詹妈妈声音很轻,亦抬高了嗓子,柔声说都好,劳妈妈顾虑等语。
荣氏陪着杨氏和薛子明去了他们的锦禄阁。
可五夫人这类环境,老夫人又没有说休弃她,却让建衡伯府来接,到底算如何回事?
老夫人的话,薛子明天然亦听得明白,他神采大变,立马跪下:“娘……”
东瑗的心像被针扎般的疼痛,好不轻易深埋起来的伤痛又忍不住浮起。她恨的,恨杨氏贪婪不敷,薛东婉谨言慎行,涓滴不冒犯她和薛东琳的好处,还是被她害死。
杨氏看到东瑗,眼眸有狠戾闪过,薛子明却没有顾上瞧她。荣氏给她使眼色,让她出来一起奉侍老夫人。
杨氏就拉着她的手,呜呜的哭诉她的委曲。
“起来吧,都起来吧!”老夫人没有涓滴的松弛,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小五媳妇,你不是要回建衡伯府?宝巾……”
不孝不仁的人,在这个时空是被人鄙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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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妈妈愣住,微带惊奇望着老夫人。
东瑗和荣氏悄悄喝茶,都侧耳听阁房的动静。
“娘,都是媳妇的错,都是媳妇的错!”杨氏亦大声哭泣,凄婉哀思,“您不要怪五爷,是媳妇没有管好后宅,没有照顾好婉姐儿……娘,您别活力,也别怪五爷,都是媳妇的错!”
五年来,家里也产生了些大大小小的事,可东瑗第一次听到老夫人说这么刻薄的话!
东瑗在外间听到,立马出去喊了宝巾和宝绿出去。
东瑗、荣氏和詹妈妈都听得一头雾水。
荣氏只是听着,用台面上的话安抚着她。
这话听在耳里,非常悲惨,亦非常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