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节极度信任[第2页/共3页]

婉姐儿……

詹妈妈陪着笑容：“您歇歇吧？”

语气很严峻，对韩氏充满了怒意与仇恨。

“五爷，妾身嫁到镇显侯府，整整十四年。这十四年，妾身自认无德操，却不失为人后代、为人妻妾、为人父母的操行。对公婆叔伯妯娌小姑，妾身恭谦孝敬，敦睦谦让；对五爷，妾身恪守妇道，教养后代，管治内宅，家里女人姨娘从未做过损五爷颜面之事；对孩子们，妾身呕心沥血，经心扶养，一个个都养大成人，举止得体，暖和文静。妾身自问对得起薛家，对得起五爷！可五爷……”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五爷竟然思疑妾身暗害薛家子嗣！”

都这么多年了，薛子明还是不能放心。

“您难过，妾身不难过？”杨氏见薛子明略微松弛几分，亦不再刁悍，眼眸温和凄婉，“那是妾身从小养大的孩子…….”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婉姐儿那灵巧的模样，前次给她送了两双鞋，绣活精美，家里的女人都不及。

“妾身不敢！”杨氏急道，“五爷，婉姐儿才……您别惹娘活力，娘最喜好瑗姐儿……”

詹妈妈一一记下。

就如许没了。

薛子明怔怔望着杨氏，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怒焰终究消了八成。他想起薛东婉那乖顺的模样，心中有抽搐般的疼。

可薛东婉的死瞒了下来，除了家中长辈，小辈应当不知。

詹妈妈连连点头，顺着老夫人的意义。心中却想，倘如果别的孙女，老夫人只怕不会如许想，她真的是心疼极了九蜜斯。

却不再提让杨氏重新照顾薛东瑗的话，杨氏松了口气。

杨氏回眸，见薛子明还是眉梢暗淡，晓得他还在悲伤，心中不满。一个庶女罢了，到底有甚么好悲伤的？

“五爷，我们现在去和娘说……”杨氏抹了泪，眼眸含着期盼与哀思望着薛子明。

往正东方向，是通往世子夫人元丰阁的方向。

他怒焰未灭，却不再如方才的澎湃，梗着脖子道：“婉姐儿没病没灾，就如许没了，你叫我如何不难过？”

“五爷！”丈夫的暴怒并没有让杨氏软弱惊骇，她蓦地拔高了音量，腮边噙泪，却眼眸锋利望着薛子明。

临窗炕上，老夫人斜倚着织金点翠万寿无疆引枕假寐，听詹妈妈说着话儿。

这些年，杨氏的确无大的不对。

直到身边的薛子明一声冷哼，杨氏才回神。只见薛子明亦望着薛东瑗远去的方向，眼眸阴寒。

那样精美的眉眼，最合适做通房丫环；可又生的口齿聪明，机灵勤奋，约莫只要九蜜斯那样聪明的人能降服她。

这都是杨氏的功绩。

杨氏用帕子捂住脸，佯装抽泣，唇角暴露几分松弛与对劲。丈夫肯信赖她，在婆婆面前帮她说话，婆婆又是要面子的，不会驳了儿子的话，更加不会管儿子房里的事，薛东婉的死又瞒了下来，这件事应当很快就会畴昔的。

说罢，又哽咽难成声。

多少人他杀得逞，恰好她就死了，想想都倒霉。

薛子明嗯了一声，持续举步往前走，对杨氏道：“转头我禀了娘，把瑗姐儿还给你照顾。她长得那副德行，将来遗留了韩氏的操守，一家子跟着丢脸！”

荣德阁的内卧，墙角腊梅傲然盛绽，暗香浮动，满屋子浓烈婢女。

前段日子一向下雪，比来几日都是可贵的好气候。

詹妈妈晓得老夫人说的是蔷薇，账房莫管事的女儿，生的聪明机灵，在老夫人屋里做二等丫环。

她回身返来，坐到老夫人身边，替她捶腿，老夫人微阖着视线，好似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