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让位[第1页/共3页]
玉辞心当即暗叫不好,宇文渊的行动无形之间揭露了她内心的慌乱,眼下这危急时候,恰好一着不慎输了气场。
柳岩堂不疾不徐地作了个揖,而后一字一句道,“世人皆知皇上神态不清痴若盲童,若他一时冒然退位,定会流言流言顿生,终究群情的锋芒会指向受益最大的一方。聪明如王爷,会觉得谁是世人丁诛笔伐的一方呢?”
他来到大殿之上,沉着地安慰宇文渊道,“皇上,这退位当然不成,您如果不当皇上了,岂不是要将皇后拱手让人吗?”柳岩堂寥寥几字却字字珠玑,当即点出了宇文渊最惊骇惊骇的究竟。
宇文睿两道剑眉皱了好久,明显心中定在烦恼纠结。他强压着胸口肝火对玉辞心皮笑肉不笑道,“皇嫂真是好眼力,早知如此就不劳烦臣弟为国事劳累了,臣弟也是不时忧心国度运势,一不留意竟然冲犯了父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玉辞心眼下终究体味到这句话的含义,即便明知本身无罪,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诽谤的感受如同本身身上被泼了一盆污水,如芒在背不得安生。
玉辞心正视着他,毫不闪躲。昨晚彗星流窜之时她便模糊约约猜出明日朝堂之上必有大变,宇文睿定会借机发难对她声讨进犯,说她红颜祸水如此。
柳岩堂会心一笑,紧接着眼色一转移到宇文睿身上,缓缓道,“王爷可否听臣下一言?”
玉辞心呆愣愣地看着他,内心积储已久的寒冰正在渐渐熔化消逝。她是军统间谍,唯有刻毒无情方能保命,她觉得只要冰封本身便能够抵当世态炎凉,而现在,曾经深埋入骨的酷寒与孤傲正垂垂被宇文渊的至心紧紧消弭。
“朕不准你们废后!”他一步向前将玉辞心护在身后,像个孩子般祈求着宇文睿,“弟弟你不要和他们一起废后好不好,皇后是朕最喜好的人了。”
“既然皇嫂说他有眼无珠,那这等败类要有何用?来人,挖去他的双眼,发配去为先皇守灵,以忏悔罪恶以示忠心。”
“朕就是不当皇上了,当皇上就要废后,那不当了是不是就不消废了?”宇文渊天真地谛视着玉辞心,满脸等候。
“臣弟知皇嫂一心为国,现在为了皇嫂一事国事动乱民气涣散难安,皇嫂如果有自知之明,自是明白该如何应对。”宇文渊冷冽一笑,“只怕这皇后的位子,皇嫂还是让出的好,免得招来更大祸害。”
“睿王爷体贴国事是功德,可也未免有些劳累过分焦急了些。”玉辞心边说边斜了中间瑟瑟颤栗的钦天监一眼,语气飘忽,轻描淡写道,“钦天监滥用权柄,有眼无珠,违逆先皇,该当何罪?”
上任天子在位时候颇长,玉辞心在他即位三年的公文里找到了蛛丝马迹,当时也是彗星处于东方,直悬牛斗之上,与昨夜景象别无二致。而当时的钦天监以为此乃大吉之兆,适逢东南鸿沟战乱方才安定,先皇大喜过望,因而御笔朱批以此大赦天下,时人皆颂之仁德。
她在考虑要不要独自采纳反a攻之际,紧锣密鼓悄悄安插的心境却被宇文渊气急废弛的吼声打断了。
一旁的钦天监蒲伏跪地,双手捧起砸落在的竹简,颤颤巍巍捧送到宇文睿面前。宇文睿顺手翻开瞧了一眼,神采随即阴沉下来,像是一块万年寒冰。他看向玉辞心的眼神肃裹了无尽杀意,神采却有些呆滞。
“这当然不成体统。”一个明朗男声从殿外悠悠飘来,世人循名誉去,只见柳岩堂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面色惨白徒抱病态美好,衣袂飘飘平增出世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