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元妃[第1页/共3页]

李元妃道：“不要就不要，不消不高兴。”完颜康双手撑案，朝她倾身道：“好娘娘，娘娘疼我，可爹娘那边……”

他想再来看看李元妃。李元妃和包惜弱不大对于，不晓得亲妈是包惜弱之前，完颜康还是感觉这事儿不能独怪哪一个的，自古以来婆媳干系就很严峻，这是民风。晓得了以后，恍然大悟：包惜弱北国为妃怕没少颠末波折，李元妃如果能喜好包惜弱，才是天大的怪事。

完颜康道：“爹忽地给我找了个羽士做师父，我不要。”

李氏因孙子可意，看儿媳也不那么讨厌了。只是担忧儿媳教不好孩子，想令他长住宫中，少受包惜弱的影响。孰料孩子分开时候略长，赵王妃便“思念成疾”，赵王便入宫抢人，李氏只得让步。这回孙子才过来不几天，又被接了归去，李氏又是一阵气闷。

【你这么铁了心要把别人儿子养熟，我如何敢不当场宣布你赢了？】

也是刚巧，完颜洪烈才拿了一方李廷圭制的墨来要给儿子用，传闻儿子进宫了，心头一动：坏了，他要告状！急仓促再往宫里去，紧赶慢赶，完颜康还是将这一状告完了。出去便见李元妃虎着脸，完颜康模糊也是个索债模样，娘子军们的模样也不太都雅。

赵王府是不想呆了，完颜康是毫不肯拜丘处机做徒弟的，完颜洪烈和包惜弱的行动意义也很明白，就是要瞒着他，并不肯奉告他的出身。问一句“棍子（王府某仆人）呢？”，获得的是可骇的沉默。而后再没一丝风声传到他耳朵里，小王爷的胳膊拧不过王爷的大腿。

李元妃最不能让孙子受委曲的。金室之男女大防并不如设想中严苛，蒲察氏等皆在，见完颜康对人板脸，也颇觉解气。白玉娃娃一样的面庞儿一绷，真有一股气势，越看越感觉有严肃。

李元妃且喜且叹：“就说你聪明，圣上也是如许说的，可爱西夏。”完颜康忙问：“又干西夏甚么事儿？”李元妃道：“我也听不大明白，西夏最是可爱，本身不顶用，还想摆布逢源呐。”说话间，便有很多人来拜见李元妃，东宫也来人相邀，闻说祖孙俩作汤戏，都过来斗茶。

李元妃也不是跟孙子随便玩，游戏之时再讲些寒暄掌故，助孙子体味世情、做事的事理，明天教他斗茶。当时茶道与后代分歧，金人学的宋人，斗茶时以茶百戏最好炫技。于小小的茶钵茶盏内翻出很多花腔来，完颜康宿世此生头一回见此神技，叹为观止。见李元妃作汤戏，取兔毫盏，单手执银壶，建盏内茶膏翻滚出山川模样，还叫她点出四个字来：安好致远。

完颜洪烈岂能将与丘处机之因果悉数奉告？只能翻来覆去讲：“丘处机是有能的羽士……”李元妃却不吃他这一套，只回他四个字：“那又如何？”完颜洪烈暗叫一声不利：不该叫忽都被娘娘带坏了的，前几日忽都不讲事理的模样跟娘娘真是一模一样。

看到完颜康来，李元妃只字不提对包惜弱的各种不满，只将孙子揽进怀里，渴盼凝成眼泪掉了下来：“你可算来了。”

李氏不喜儿媳，并不是因为甚么“天生朋友”。李氏本身出身寒微，想给儿子娶一贵女为妻，作为臂膀相帮儿子。哪知儿子往南朝走了一遭，返来便丢了魂。李元妃只得抱恨承诺了，还要在金主面前代儿子打圆场。事情本来不难，皇子想纳妾，并不很庞大，他偏要把南朝看上的布衣女子娶作正妃，这便有些费事了。李元妃只此一子，总不能将他掐死，还要为他善后。

完颜康也很想哭。【你说，我们如何就碰到你儿子阿谁王八蛋了呢？】从李元妃怀里爬起来，给李元妃递手绢儿，踮起脚尖来轻抚其背，又伸手在等在她颌下，柔声说：“本来想娘娘见了我必会笑的，笑没见着，接两粒金豆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