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槐花汤饼[第3页/共4页]
“甚么叫我惹她活力了!”郑瑜气道,“也不晓得这两日是发甚么病,早晨也不睡。今儿早上好端端的,我就在家门口跟玲儿多说了两句话,她就二话不说拎着扫帚出来打人!急赤白脸的。”
这牛角梳是那日一个货郎健忘带铜板,留下抵面钱的,徐二娘用不着,便送给余锦年了,还是极新的一把,此时用来做梳儿印是再合适不过了。不然,总不好叫内里的门客和穗穗二娘吃带着头油的酥果吧?
“咦,糖末去哪了?莫不是又被穗穗偷吃啦?”余锦年自言自语地翻看着边角的小陶罐。
他用这凉瓜,天然是要去解那郑家娘子的火。这医文有说呀——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这凉瓜性寒味苦,刚好能够解心火上炎,又能助清肝除烦。
穗穗排闼出去,揉着眼睛。
余锦年眼睛一弯:“本来在这里……穗穗!”一转头,他眼疾手快地将小丫头偷食儿的手挥开,“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不嫌烫?烫着没有?”
梳儿印本就做得不大,刚好让穗穗握在手里咬着吃,可她手里都有了,还似个贪婪的小尾巴,跟着余锦年一起去了前堂。门客们见小丫头敬爱,免不了又是一番逗弄,直惹得穗穗气得顿脚。
因街上看热烈的人多了,站累了出去吃口面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余锦年还没比及看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出来,就不得已悻悻地窝回后厨上面去了。
郑瑜一听急道:“我没!我没调|戏她……”说着嗓音就弱了归去,语气却还是急仓促的,“如何叫调|戏呢,你别胡说话,不然玲儿明天就不要理我了。”
“怎了?”余锦年见她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了,不由体贴道。
余锦年还没重视到背后趴在窗上的穗穗,只顾着一个一个地给宝贝面段印上斑纹,待将统统面段都印好,累到手都酸了,伸着两臂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可当想到这些梳儿印很快会化作叮铛铛的铜板,内心刹时就变得甜滋滋了,也就顾不上歇息,热好油锅,将这些小东西挨个放出来。
少年哪都好,就是抠门得紧。世人又是与余锦年戏闹了半晌,才各自乖乖取出三文钱摆在桌上。
余锦年见他感喟感觉好笑,便问道:“愁甚么哪?”
背后穗穗偷摸溜出去,迫不及待地伸手去盘子里抓。
药膳么,既然和药沾着个边儿,也就不算是违背本身情意。
本觉得如此德善之家能够福寿绵长, 但是运气之不公却非人力所能摆布——余锦年本身刚在医界打拼出了一点成绩,站稳了脚根,就被诊断出了恶性脑瘤,不管他如何固执地想要活下去,等候着他的都将是一命呜呼;而他的父亲,平生志在岐黄之术,斐名天下,却在余锦年的病房门口被病患家眷失手误伤,倒在了他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岗亭上。
“梳儿印”一上桌,便有眼尖的瞧出了门道,大笑道:“哈哈,本来这叫‘梳儿印’,成心机!”说着便夹起一个在齿间一咬,只听咔嚓几声,炸得金黄的酥点就脆在了舌尖上。
“新奇酥热的梳儿印,一份三文钱。小本买卖,概不赊账。”余锦年将穗穗往身后一揽,眯着笑眼睛说道。
“好,晓得了。”
“没有,小年儿哥……”穗穗缩动手,委曲兮兮地盯着余锦年,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