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4章 一步[第8页/共8页]

但是，当我的手方才伸到一只杯子中间的时候，俄然又停下了。

“……”

他看着我，声音也显得很安静，乃至有些沉着，在大殿中回荡：“你来了。”

“颜蜜斯……”

“……”

到了明天，我已经脸孔全非。

我渐渐的走了畴昔。

一件石青色，非常朴实的衣裳，但是，因为皮肤还算白，穿上以后并不显得蕉萃，反倒让我感觉很舒畅。

中间俄然横过来一只手臂，猛地接住了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轻声说道：“陛下要我喝哪一杯？”

这一步――

他俄然大笑了起来，踉跄着在这空旷的宜华宫中走了好几步，那身形就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的木偶，一下子，甚么都没有了。

但我并没有停顿，只是一抬头，便将那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只是想走。”

手腕上几近都留下了他的指痕，我痛得短长，但也只是对着他微微的一笑，然后，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用一条同色的布巾将斑白的头发谨慎翼翼的挽起来，我晓得本身的模样，必然像一个朴实的，走在大街上都没有人会多看一眼的村妇。

我纤细的手腕在他的掌心，显得那么孱羸。

承明殿前的石阶很长，没有人带领，我走得有些艰巨，并且――不晓得那杯酒是裴元灏从那里找来的珍酿，我又喝得太急，这个时候，有点上头了。

我温馨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本来，陛下也是明白的。”

“我能做的，都做了。”

惊骇，说不上。

“……”

“轻巧！”

终究，在他惊诧的目光下，我的两只手停了下来。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在视野中勉强辨认出了那熟谙的，健旺的身形，另有他身边的慕华。

因为对生的渴求，对死的惊骇，从见到他的第一天，我就一向如许让步的，因为怕死，因为贪生，我无数次的匐倒在运气的脚下，任由这只怪兽将我吞出来，又吐出来。

仿佛这一刻，抱紧了生命里最后一点暖和。

“……”

“劳烦公公给我带路吧。”

这个声音是――

我，跌出了那道门！

胸口，有点痛。

我只停了一下，便对他们说道：“告别了。”

我望着他，安静的说道：“陛下实在甚么都明白。”

“轻巧！”?我仓猝偏过甚去，伸手禁止他们跑过来，哑声道：“我没事。”

我沉默了一下，又说道：“那，我若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