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携手相将[第4页/共7页]
秦红药扬起脸,主动碰了碰还停在她耳边的手指,成心偶然道:“你现在也很喜好对我脱手动脚呢。”
寻了十年踪迹的师父竟早已化成一架枯骨,长眠于这乌黑阴冷的石室内。
秦红药抛弃手中只剩一截的枯枝,席地而坐,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表示另一人也坐过来。她撩起额间散落的发,问道:“你们中原武学都这般奇特么,共死倒还好说,两人交兵如何同生?”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枯骨,既不见白骨泛黑,也不见有甚么利器散落在旁,不似被人所害。她猜想道:“不会是你师父被情郎丢弃了便找了个处所自行了断吧。”
松垮的衣衿跟着秦红药一只手撑在桌上滑下了肩头,乌黑光裸的肩头直直的闯进眼底,萧白玉撇开目光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有甚么所谓,走那里不是走进萧掌门的房里。”她刚醒不久,衣带松松的系在腰间,青丝不盘衣衫不齐,又撑着下巴倚在桌旁,慵懒的风情一展无余。
入眼的尽是白骨身上那熟谙的淡青色长袍,她伸手悄悄碰了下那身长袍,衣物却在触碰的刹时化成灰烬,少说也已经死了近十年,一枚玉佩掉了下来,恰是师父的贴身之物。她手臂对峙,喉头腥甜,一句师父被硬生生的堵在胸口,她欲要喊出却忽地喷下一口鲜血。
秦红药似是怠倦的有些不耐烦,也未几话,直接将药丸掰成两半,一半扔进本身嘴里吞了下去,一半仍举在她面前。看着她以身试毒后,萧白玉便也接过含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四肢百骸有一股清流涌进,会聚在她心脉之处,顿时只觉精力大振,一扫两日未曾合眼的怠倦。
金府的豪杰会也开不下去了,被这顽毒缠身几日,功力皆受毁伤,世人服体味药便急仓促的赶回各自门派调息养伤,堆栈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秦红药却不管这么多,在沈垚的房里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天气已昏沉渐晚。
信上的三句诗,第一句便是意指绘画妙手的‘小白连浮三十杯,指尖浩气响春雷’,第二句是‘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第三句则是‘醉里信手两三行,醒来欲书书不得’。
萧白玉顿住,秦红药冰冷的手斧正搭在她面庞上,指尖揩下一滴水珠,却不知本身何时已落下泪来。
萧白玉忽地坐直了身子,听她这么一说心下蓦地腐败,她点头自语道:“不错,正巧被你化解了,以是刀法剑招分不出凹凸。与其说是击刺对方回护本身,不如说是……”
细细看去本来是一段刀法和一章剑谱,这两部功法从未曾见过,名头也不像平常门派武功,莫非是师父刻在此处的么。
她重视到另一具骸骨身下仿佛掉了些物事,她捡起一看,竟是块纯金打造的牌子,绘了只巨狼的头颅。秦红药走近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金牌,忽地嗤笑一声道:“辽国皇亲贵族的牌子,辽国三十年前就被灭国,不想还能见到他们的物事。”
被她一碰萧白玉也收住了话头,偏头拂袖擦去泪痕,在骸骨前跪直了身子默念叨,九华派现在愈发光大,弟子终是没有屈辱了师父的名号,若此劫不死,定将查明师父死因寻回阎泣刀。随后脱下外衫将骸骨细心包好,将玉佩也埋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最后一拜久久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