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一帘幽梦[第2页/共2页]
白居易与湘灵相恋多年,却不能修得正果。他们的爱情,遭到了白居易母亲的果断反对:白家家世崇高,怎能娶一个农家女子进门?在母亲的各式禁止下,白居易被迫与湘灵分开。直至他三十七岁那年,母亲再一次以死相逼,他才另取同僚杨汝士的mm为妻。七年后,白居易蒙冤被贬途中,遇见流落的湘灵父女,不由潸然泪下,痛断肝肠……
情路盘曲,如藤蔓在风雨中曲致发展,唯有坚毅是暖和芳馥的花开。像一首民歌里唱的那样:连就连,你我相商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何如桥上等三年。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转头。
黄岳渊的《花经》记录:“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愚笨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澜间。仲春着花。”这一段话真是奇特。像颀长锋利的针,一刺就刺到紫藤的灵魂里去了,沧海桑田,尽被一语颠覆,好生凌厉,好生冷傲。
附:
他为她,写下碧绿的十五韶华,花树鸟鸣,工夫漏下一窗安好,他将她看在眼里,尽是欢乐与和顺。当时候,又那里晓得甚么是拜别,甚么是苦痛?
而紫藤,真的有一个关于爱情的传说。
“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那边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第一次见到紫藤,就觉着这名字合适生在琼瑶的小说里。
真是好。
――白居易《三月三旬日题慈恩寺》
再看那紫藤,全然没有了幽怨的痴缠,没有了春归留不得的难过,没有了凭栏单独的忧愁……有的是,本身的灵魂,开得飒然,落得洒然。
花鸟鱼虫,就应是花鸟鱼虫的活法。尘在尘处,土在土处,花在偶然处。人间的夸姣,莫过于一个安设妥当,为本身而活。
阳春的紫藤架下,时候吐纳得如温软呼吸普通。如有风,风也是美人香,拂在脸上,扫过蛾眉,好似一帘幽梦,带着淡紫色的尽情与清冷。画中紫藤一束一束,铃铛一样在风中摇摆,花瓣掉到水里,惹得几尾金鱼嬉游翻悦,全然不睬人间事。
紫色,本是崇高而吉祥的。它代表权力与沉着,有通俗而断交的性子,普通人难以将它把握。紫藤倒是很轻易靠近的,它身上的紫色,在花瓣的底部会泛出白来,那白,是一个暖和的过渡,添了意境,又不至于让全部紫浓烈得咄咄逼人。一串一串的花,挂在树藤上,流苏一样,在风中泛动着,美得柔嫩而缥缈,带着心动与胡想,以及幽幽怨怨的爱情气质。